每個城市的夜景大概都很美,眼前這座小城也不例外。外地人都管這座小城叫“鬼城”,當然不是說真的有鬼.原因是這座城市90%的企業職工都下崗了,白天看起來人們都在忙忙碌碌的賺一點小錢養家糊口,每個人都在抱怨錢難賺,誰都有一分錢掰成八瓣花那勁頭。可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到夜裏整個城市就熱鬧起來,飯店娛樂場所座無虛席,人人看起來都一副大款的派頭。外地人自然不知道這“鬼”到底出在哪裏,其實就連這座小城的人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之“鬼城”這個名字被人們叫了七八年了,大家好象也都習慣了。也沒見哪個見義勇為的哥們站出來大聲疾呼要平反昭雪的。
“龍福酒店”名字雖然透著有點俗氣,但是在本市可也是數一數二的了。每天都是賓客盈門生意興隆,今天就有點不對勁了,裏麵這是打起來了。
“啪!”隨著一個啤酒瓶子的破碎,碎玻璃飛濺。酒店裏五六個人打成了一團。一個大個短頭發的男人手裏拿著半個啤酒瓶子,地上趴著一個人,看不清臉,頭上不停的流血。看樣子這個啤酒瓶子在還完整的時候是和他的腦袋發生過親密接觸。旁邊一個漂亮小夥,手裏揮舞著一個椅子。已經將另外一個人打得蹲在地上起不來。這短頭發和漂亮小夥兩個人應該是一夥的。不對,應該是三個。他們倆身後站著一個小個子,指手畫腳的在那嘟囔。也不知道是在那勸架還是在呐喊助威。其他吃飯的客人生怕濺一身血,都緊靠牆貼著。吧台後麵的收銀員嚇得直哆嗦,平時耀武揚威的兩個保安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大概是廁所吧。
打架總有勝負,古往今來皆此一理。趴在地上那兩個人很顯然不能再繼續戰鬥了。
“我操你媽的!”“啪!”顯然用力過大,漂亮小夥手裏的椅子打在蹲著那人的背上,碎了,手裏隻剩下兩條椅子腿兒。
“算了,別打了。”短頭發丟下手上的半個啤酒瓶子,一把拉住了漂亮小夥。
“這小子他媽的找不自在!”漂亮小夥扔掉了手裏的椅子腿兒,可能還是不太解氣,又在那人身上踢了一腳。
短頭發看漂亮小夥不打了,從懷裏拿出一個錢包,從裏麵拽了五百塊錢往吧台上一拍:“打壞你們東西了,賠你!”吧台後麵的小姐除了哆嗦也沒做出什麼表示。短頭發說完左手拉著漂亮小夥,右手衝那小個子一招,三個人出了酒店。這次反倒是小個子搶在了前麵。漂亮小夥回頭又衝地上的兩個人罵了一句什麼,地上那兩位已經被打得迷失了自我,自然正在尋找自我,也沒功夫答腔。
三個人離開酒店上了一輛出租車,“他媽的,那王八蛋踩了我的腳!”漂亮小夥依然憤憤不平。
“不是吧,我看好象是你把酒灑人家身上了,人家先動的手打你。”小個子這句話說得氣定神閑。
兩個人經過一番爭論,到最後也沒弄明白剛才為什麼打了一架。短頭發笑了笑,反正為什麼都無所謂了。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架,習慣了。
漂亮小夥叫趙昱,二十六七歲了。和他那兩個好朋友一樣單身還沒結婚。女朋友處了四十多個了,剛認識的時候也都是愛的死去活來,可是沒一個能相處超過兩個月的。用他自己的話說可能還是年紀小沒玩夠呢,誰知道他何年何月能玩夠。這幾年他一直在省會做生意。買賣開得不是太大,發不了大財但是還夠平時揮霍。前不久去了次澳門,把一年的收入全捐獻給賭場了。這次特意回來找兩個老同學兼好朋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