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祐六年(1061年),蘇軾應中製科考試,並任職鳳翔府簽書判官。在此,他遇到了她的紅顏知己雨亭。
雨亭是當地遠近聞名的歌姬。
亭以雨名,誌喜也。
翌年,蘇軾建亭,又遇春雨,遂命名“喜雨亭”,並有感寫下《喜雨亭記》。
本來他們彼此許下了誓言,要一生相伴。但是快樂時光沒幾年就因為一件事而發生了改變。
治平二年(1065年),蘇洵病逝,蘇軾和他弟弟蘇轍扶柩還鄉,守孝三年。三年後還朝,遇上了王安石變法。後因談論新法弊病,被王安石作梗,調至空府杭州任通判。後來便是元豐二年(1079年)烏台詩案的事情了。
自此,蘇軾再也沒有見到過雨亭。隻是聽聞她去了長安,依舊從事她自己喜愛的職業,夜夜笙歌,不分悲歡。
1085年,宋哲宗即位。蘇軾很快得到重用,任職翰林學士。但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即便是找便了長安,也沒法再見到雨亭。
這段故事是吳晴托人查到的,算是野史一類。當他緩緩說出口,布舍像是聽故事一般漸入其中意境。然而長安姑娘卻是身體微微顫抖著。
言畢,吳晴與布舍對望了一樣。看來有效!藏身於長安身體之內的紅衣厲鬼,果然是蘇軾有關。
布舍無意中提及,吳晴還有些不信,但是托人找了一段風流野史,這長安的變化盡收眼底。
正當布舍與吳晴思索怎麼辦時,長安安靜了下來,一開口,讓布舍與吳晴驚地說不出話來。
那匆忙了蒼涼味道的女子聲音,絕對不是之前與他們聊天的那個名叫長安的女孩的。
“我就是你們在找的女鬼。”
強大的紅色鬼力以無形之式束縛住布舍與吳晴,讓他們想跑也跑不掉。兩人的道行太低,在百鬼境界的厲鬼麵前,他們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你們也不用掙紮了。現在是白天,我本不願出來的。但是你們既然知道我的故事,想必你們也應該知道,為何我還留在人間。”長安淡淡說道。
布舍卻是反問:“你就是雨亭?蘇軾的紅顏知己雨亭?”
長安木然點頭:“這女孩是我後人,她們都繼承了我的意誌,一生都在追隨東坡。”
“你不覺得你藏身於一個活人身上,再用自己的意誌去左右她的追求,是件很殘忍的事情嗎?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夢想,他們有追逐自己愛好的權力,但是你卻左右了她的這種夢想。你這樣決定你後人的生活,真的好嗎?”
“少廢話!”長安一怒,一股無形壓力立刻出現在布舍的脖子上,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布舍掙紮了幾下,放棄了抵禦。好漢不吃眼前虧,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吳晴看出端倪,順勢問道:“雨亭姑娘千年不願輪回,是否是在等一個人?”
長安落寞,自歎再語:“我本與他相約,待到守孝結束,便來找我,然而我這一等就是十三年。一個女子能有多少個十三年可以等待?人老珠黃的我終於放棄了等待,改名長安,背井離鄉,獨自過活。”
“其實,東坡先生並非有意置你於不顧,是因為與你一別,他就被太多的凡塵俗世給耽擱了。他有去找過你,那時候他位居高位,春風得意,本可與你共享富貴,卻不料你早已不再故地等候他。”
“我知道他有找過我,但是為什麼他沒有找到我?如果他當時能夠找到我?我又何必終老青樓,一生孤苦。”
長安越說越激動,理智漸漸喪生,幾近暴走邊緣。
此刻布舍臉上粉一陣青一陣,極其詭異。他強忍體內其他兩股力量的翻騰,難受至極。初見紅衣厲鬼的時候,也不見這兩股力量如此翻騰,此刻卻是異常活躍,均是躍躍欲試,想要與這女鬼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