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言的擔憂湧上心頭。他立刻動用自己的關係網去探查葉遊霖的去向,得到的結果卻是無人知道葉遊霖的去向。葉遊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報警之後,警方將此事定義為謀殺,葉遊霖則是畏罪潛逃。警方對葉遊霖下達了通緝令,對於邢浩天的妻子則是動用了警局全部的力量去尋找她屍體的下落。
邢浩天憂心忡忡的四處尋覓,一晃七天過去了。葉遊霖與他妻子沒有一點消息。即便是戰神刑天,此刻也毫無辦法。
無奈之下,我發出了妖師界的狙殺令,以自己的道行和戰神的名號為擔保,抹殺殺害友妻的葉遊霖,這一個十惡不赦之徒。然而葉遊霖畢竟也是自己曾經的朋友,他曾發誓絕對不會對自己的朋友出手,所有狙殺令成了他最好的選擇。公平,公正,公義,又不需自己出手,也算是不違背自己的誓言了。
但是葉遊霖利用的,恰巧就是他的這個軟肋。因為葉遊霖篤定他不會親自來對付他,而是會通過狙殺令。所以在邢浩天發布狙殺令的第二天,他的妻子和葉遊霖雙雙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時候他才如夢初醒,知道自己中了葉遊霖的圈套。
自己成了一名違規妖師!
但是邢浩天不愧是被稱為戰神的男人,二話不說,立刻自己毀去了聚冥斧,並封禁了自己的靈泉,將自己的一身驚天道行盡數毀去,毅然離開了妖師界。
此後,戰神刑天之名成為了永遠的曆史。
戰神隕落的消息第一時間傳遍妖界,妖族為了報複,千方百計找尋妖界裂縫來人界找邢浩天的麻煩。
道行盡廢的邢浩天哪裏是妖族的對手。也就是在這一次次的險象環生中,他的腿瘸了。但是卻沒有一個曾經的酒友站出來替他撐腰,當他的保護傘。
邢浩天麵對故友的冷漠,終於心灰意冷,於是選擇遠走他鄉。自此,鳴月城再也沒有邢浩天的消息。
故事聽完,布舍和羅奎幽都深深陷在其中。
這個世界就是這般勢利,這般冷漠。若你為官之時,多少人來巴結你都來不及。但是當你一朝落馬,卻無人會來助你。
※※※
“邢叔,明明是葉遊霖的錯,你為何要自廢道行?”布舍道出疑問。
邢浩天隻是一味的喝酒,對於布舍的問題置之不理。倒是青蜂見狀,回答了布舍:“這便是狙殺令的一處弊端,這便是妖師界的鐵律。”
“為什麼?規定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大家明明知道邢叔是被人冤枉的,為什麼沒有人製止他。”布舍唾沫橫飛,他對邢浩天的死板感到非常地不解。如果當時換做是他,他是絕對不會自廢道行來成全這對狗男女的。
邢浩天站起了身,看了看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布舍慌忙站起身,心有不甘。然後邢浩天告訴他,有的事,身不由己。
※※※
鳴河街道上,駐足東望,天際已經泛白,再過不久,太陽也該升起來了。他們這一喝,不知不覺竟然一晚上了。
臨走,邢浩天將寫著自己聯係方式的紙條交到了布舍手中,叮囑他:“邢某一身道行已廢,但是對妖息的感覺沒有任何變化。所以若有用得著邢某的地方,盡管開口,邢某定當盡力而為。”
布舍收起了紙條:“謝謝邢叔。”
邢浩天走後不久,布舍便將手中的紙條撕成了碎片。
青蜂和羅奎幽異口同聲道:“你這是……”
布舍看著已經消失在鳴河街道盡頭的邢浩天,默默說道:“邢叔已經離開妖師界,我們就不該再去打擾他,就讓他好好生活吧。”
其實布舍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對是錯,但是他覺得邢浩天一生除妖衛道已經足矣,若道行沒了還要繼續操心妖師界的事情就有些太對不起他了。
他信奉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所以除妖衛道,守衛和平的擔子就應該落在他們年輕人的肩上。
羅奎幽默默點頭,他開始欣賞起布舍的為人。青蜂與布舍一樣,看著空蕩蕩的街道,發出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邢叔,我不會讓你的悲劇再現,所以今年,我一定要參加紫禁年會,我一定要讓妖師聯盟更改這一條鐵律。”他的拳,握得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