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情況陷入了僵局,找不到墓道入口,可也不能肆無忌憚的到處亂挖,畢竟方圓百裏這是唯一一片綠洲,要真是大麵積掏個亂七八糟誰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而且李教授心裏清楚,像這樣機關精巧的墓不是你想挖就能挖得到的,否則怎麼會躲得過這近千年的掘墓人。有些事需要講究緣分,既然時機未到就不能強求。隻見他緩緩起身:“各位,這墓,可能要留給後輩來開了,告訴老鄒,緣分不到我就不強求了,先回學校去,讓他也收拾收拾撤了吧。“說完徑直走出了會議室,後麵跟著幾個他帶來的助手。
餘下的人麵麵相覷,小聲議論著,至於程誠和於穎則是回了病房,程誠出門打了個電話,回來便收拾了他那為數不多的幾件家當,一個小包幾件衣裳,看著他收拾東西,於穎看向他匆忙的背影卻是有些慌亂:“程哥,你要走嗎?傷口還沒好利索,在多住一陣多好。““老躺著也怪沒勁的,本來從單位出來打算玩兩天就回去的,這一耽誤半個多月了,再不回去檢查組來了資料交不上去大家都要挨批!我跟老鄒打完招呼了,他也同意我回去了。丫頭,咱們好聚好散吧!“說完,背起包就要往外走,心底裏此刻隻響著一個聲音:快走,快走!
於穎情急之下居然是說出了這句話:“那我跟你一起走!帶上我!“
“丫頭,不合適吧,我回單位,你去哪?“程誠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轉身看著開始有些焦躁不安的於穎問道。
於穎竟是上前一把拽住了他:“你,你不能走!“這場景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小情侶鬧了別扭要分手的感覺。
她這個突然的舉動弄得程誠竟然是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驚詫的眼神,於穎終於是緩緩鬆開了手,其實她哪裏知道程誠的內心起止是驚詫,用驚慌來說還差不多,在程誠的內心裏對她的變化已經有了大概的預測:她沒準已經變成了古墓裏的那種黃皮白花的蠱蟾了。
程誠努力穩住呼吸一字一句問道:“為什麼不能走?“
於穎的回答更是出乎意料:“因為,因為你得跟我在一起啊!“程誠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但此時的他更清楚眼前這個人再也不是那個單純倔強的丫頭了,想到這,心裏像是被揪了一下,看著直勾勾盯著自己如同盯著獵物一般的於穎說道:“不管用了什麼手段,既然活下來了,就好好活,不管是人也好,動物也罷,是人就像人一樣生活,是動物就像動物一樣生活,得學會適應。我記得我認識的於穎是個要強且單純的好女孩,不因該變成這樣。“說完,繞開於穎,快速的下了樓。
此時程誠的心裏五味雜陳,原本是好心想要救人,現在看來,這人救了或許不如不救,帶出來一個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的東西,萬一再用這幅皮囊幹點什麼勾當,誰都隻會以為是人的性格變了。一路思緒之間已是到了醫院大門不遠處的車站。夕陽的照射下,車站裏唯一的那個人,人影極度的拉長乃至扭曲:也許,我們都是怪物。不知怎的腦海之中竟是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幾分鍾後一個氣喘籲籲的女孩跑進了車站,看著直奔而來的那張熟悉的臉,程誠卻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放心,我不跟著你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東西,起碼曾經不是。“女孩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確實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不過我覺得我們多年前因該很熟,我是說很多很多年前。我以為你會跟我記得你一樣記得我,可惜你真的把我忘記了。我把什麼都忘記了,除了你!“說話間那丫頭已是淚眼婆娑,哽咽著繼續說道:“我不怪你,等我找回我的記憶,咱們再見,我會努力重新活回人的樣子!“說完,那丫頭轉身走回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