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最好的烈馬,玩最漂亮的女人,天下無敵的武功,縱橫睥睨的氣概。
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全部在呂布身上達成,上天似乎對他很眷顧,很多人也都這麼認為。
可他卻有不同的想法。
下邳,白門樓
部下的倒戈
親信的背叛
鮮血染紅城池與長天夕陽一色。
呂布深深望著曹操與他的馬仔劉備,帶著無窮的恨意似是要將其凝刻至骨子裏。
這一次,縱使我還有馳騁寰宇的武勇,也必將身隕此處吧。
“貂禪,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要怎麼辦?”站在城池上的呂布轉過頭,問著她最心愛的姬妾,這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牽掛的人,是他甘於背起弑父家奴的原罪,也是他願最後全力一戰的潛動力。
眼看著城池將破,貂禪的臉上無絲毫動容,刻意的回避了這個問題,自信的表情堅強的話語,給呂布全身心的放鬆與鼓勵。“可以的話,我希望大人凱旋歸來,然後找一個與世無爭的地帶生活。”
顯然很感動於貂禪的回答,呂布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微微的抽動與沉吟過後,他又斟酌著開口繼續剛才
逃避的話題,“我是說如果,如果此戰過後我真的不在的話,我希望你能好好獨自生活。”
英雄遲暮,白門甚危,古老的英雄銳氣盡失的交代著遺言。
一陣清風吹來,輕拂著戰火城池的絢爛,兩個當世男女中最傑出的人物,突地相望著靜默無言。
“如果大人真不在的話,我會的,我一定會按照大人的意願好好活下去。”似是也感覺到將會到來的什麼,貂禪臉上的自然表情已不在,難受與痛苦的笑容上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
這並不是敷衍,而是她內心深處最誠實的回答,隻要是奉先大人的要求,她都會盡可能的答應,哪怕將來會為此受到無盡的折磨。
“恩,那麼,這最後一戰就讓我為你盡情而舞吧。”
說著,呂布披掛著滿身鱗甲,駕馭著赤兔馬向下方急馳而去。
“來吧。”倒提著方天畫戟,赤兔一躍而起,帶著呂布憤怒的嘶吼,下方開始了更加慘烈的嘶殺,而自始至終曹劉而人卻並未在他眼前出現。
他全身運轉著方天祿奇功,在曹操10萬大軍中,提舉著方天畫戟雕刻著一朵朵妖嬈的血花,肆意收割著一片片在他看來如草蠓的生命。
貂禪漸漸注視著下方呂布為他而雄的身影,柔軟秀氣的雙拳緊緊握著直至發白。
哪怕結果,無論生死,他們的愛也會一直凝刻在每一個人的記憶,會一直流傳至千萬年後的傳說。
曹軍營帳。
劉備緊隨在曹操身後凝望著呂布逞雄的身影,看著曹操欣賞的表情,目光厚重。
“可惜了,呂布如此武勇,卻不能為丞相大人所用,奈之若何。”
“呃,不知玄德有何見解。”帶著詫異的語氣,曹操微笑著回答。
“丞相忘了董卓,建原與某乎?此人乃一隻會於亂世中瘋咬的禽獸,若其安定,必定反主。
他要他死,劉備很希望他死,不然能留一禍胎至曹操身旁,他是很願意見到的,但是徐州一事卻另他對呂布深恨至骨。
“哦。”聽著劉備善意的話語,曹操微笑的表情轉而不見,呂布雖反骨,但是他孟德梟雄要控製他還是很容易的,隻是自己部帳下若隨時有個毒瘤存在讓他還是不能安心。
“丞相可望見城樓一女子,那便是呂奉先為之與其義父反目的妻室,此女名喚貂禪,有傾國傾城之姿。”
眼見曹操臉現猶疑之色,早就聽聞他很好色的劉備,狠了狠心又給下了一劑猛藥。
“恩。”對於劉備突然下的猛藥,曹操眯縫著眼注視著城牆上的貂禪,半晌不語,一會,哈哈大笑著轉過頭,“玄德好象對呂布甚是深惡痛絕啊,哈哈哈哈哈哈。。。。。。。”
驚聞此言,早就聽說曹操多疑的劉備忙打了個冷顫,“不敢,既然已投曹公門下,玄德敢不竭心效力,我剛才所說也是為曹公著想而已。由於非常緊張,竟是轉變稱呼改而向曹操稱臣。”
“哈哈哈,靜待城破功成吧。。。。。。。。。。”曹操不作回應,轉移話題開始慶祝將要到來的勝利,劉備偷偷擦了擦冷汗也跟著幹笑起來。
淩亂的發型遮住了眼眸,望著身上破爛的鎧甲,大小10數處傷口。
這是一次咎由自取的失敗。
敵軍人數眾多,雙拳難敵萬手,哪怕有蓋世武勇也不成,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疲乏,全身的力氣已經漸漸的出現枯竭,呂布無奈的苦笑著。
再過一會,這副曾天下罕有匹敵的英雄骨,就將從此淪為落敗的階下囚麼。
可是,不甘心啊。
他又望了望城樓上熟悉的身影,那個自己最愛的女子,塵封的記憶劃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