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組織(2 / 3)

藺十誡翻了翻身,背對著所有人,而張嘉樹卻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身上的怨氣濃厚地像是要吞沒整個天空,你的內心藏著一個惡魔。或許有一天你的心理再也負荷不了更多的壞消息,那麼你就會揮動你的屠刀,砍斷自己的頭顱,等待著蛆蟲吞食你那惡心的爛肉。你的眉目有這樣的怨氣,手上也充滿了血腥,究竟是怎樣的環境塑造了你?讓自己漸漸沉默,如同一具骷髏,任由這個社會的黑暗將你埋葬。”

藺十誡幹脆捂上了自己的雙耳,身體蜷縮著微微發抖。張嘉樹透過厚實的鏡片,看見他的手並沒有完全合緊,而是露出一條細不可查的縫隙,足夠聲音傳入他的耳際。

“你所牽掛的人,你所要守護的人,你所憧憬的未來,真正的能夠做到的有多少?上大學,沒錢你怎麼上大學?給家人一個好生活,你的條件有哪方麵能夠做到?勤能補拙,沒有方法的勤快,就算花幾十年都補不了這個差距。這個社會講究的是地位、家世與金錢,沒有這三樣你就是一條狗。”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野獸的姿態。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張嘉樹最後一句是踮起腳尖附在藺十誡後腦說出來的,像是一根無所不破的尖針,狠狠穿透藺十誡的皮膚、肌肉、神經和骨骼,進入他的大腦。

藺十誡猛地坐直身軀,右手扣緊張嘉樹的喉嚨,身上的氣勢令空氣都為之一滯,隻有蘇蘭星還躺在自己的床鋪上呻吟著。

藺十誡一把推開張嘉樹,低吼道:“不要再來擾亂我!我隻想安心地學習,你要教唆,不要找我,我不想當什麼老大,更不想打亂自己的生活。你的人性研究放在別人身上吧!”

張嘉樹推了推鏡框,輕聲笑道:“我等你。”

眾人都一陣惡寒,一改先前鄙視他的態度,每個人都刻意遠離這個變態,相比盧月笑眯眯的樣子,張嘉樹那若有若無的微笑更令人覺得瘮的慌。

夕陽微弱的光芒穿透了玻璃,映照在藺十誡的臉上,即使麵對即將落寞的太陽也容不得卑微的生物直視它的光芒。藺十誡眯著眼睛盯著那片火紅的天空,心跳不由的加快了許多。

或許,張嘉樹是對的。

人不能夠妄自將自己的人生變成堅硬的石頭,人生應該璀璨如同浩瀚星空,應該美麗如同暗夜焰火,應該輝煌如同熾烈豔陽。

男人啊,寧願像是火山那樣噴湧著似血的岩漿,也不願化作隻冒著虛妄濃煙的死峰。

“嘭!”

寢室的門再次被踹開,陽台上站著幾十號人,分別堵在三樓十二個寢室門口。其中有人喊道:“高一的小兔崽子都滾出來!我們可是要招兵買馬了!哈哈哈..。”

“你們算什麼東西!”曾永康在寢室裏怒喝道。

304寢室立刻走進幾個穿花格子襯衣的人,像是一種製服,領頭的是一個少了兩個門牙的高個子,瘦瘦的,留著一頭幹淨的短發,胸前兩顆扣子特意解開,露出左胸的一個滴血鏈錘的紋身。

“剛剛你開的口?”瘦高個對著曾永康問道。

曾永康本來就一肚子火,初生牛犢不怕虎,對學校高年級的人也不了解,挺著脖子硬氣道:“對,就是我說的,你們算什麼東西!”

瘦高個環顧寢室一圈,發現除了曾永康和張嘉樹之外,人人臉上或者是****上半身的皮膚上都有些許傷痕,看張嘉樹一副瘦弱矮小的樣子,瘦高個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曾永康身上。

“剛來第一天就打架,看來你是這個寢室的老大了?”瘦高個試探性問道。

曾永康轉頭頭看了看坐起身子的藺十誡,內心一虛,剛想說話,瘦高個直接壓住他的頭,猛力用膝蓋撞擊他的臉。隨後旁邊幾個人架著曾永康到陽台上,輪著拳打腳踢,恥笑怒罵。

304寢室的幾人因為爭床位都身體負傷,不是很嚴重,但也不輕,而且對麵有幾十號人,真要打起來,幾人都能夠被別人當沙包打。再者說,這才來學校第一天,大家彼此之間又不熟,沒必要為了幫忙拖累自己。

“都是垃圾貨色啊。”瘦高個輕聲歎息道,在寢室裏卻無比刺耳。

那些穿花格子襯衣的學生架著曾永康一個一個寢室拖進去打一頓,作為小小的懲戒和警告。一圈下來最後還是拖回了304寢室,而曾永康已經被打地滿臉是血,蜷縮在地麵上像是一隻可憐的死狗。

“****,沒什麼本事還敢大言不慚。”瘦高個恥笑道。

所有人都看著蜷縮在地上的曾永康,唯獨張嘉樹微微側頭瞥視著藺十誡,像是要期待什麼。藺十誡感受到了張嘉樹熾熱的目光,內心一緊,咬了咬牙並不說話。

“我們是高三的流花團。畢流花,你們明天就會聽到這個大名,我們的領袖。現在招兵買馬準備衝擊文曲巔峰,要加入我們,明天就來B號教學樓,那是我們流花團的管轄場地。”瘦高個拿著一個擴音器在陽台上叫喊著,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