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氓堆(3 / 3)

藺十誡聽到最後幾句話後身體頓了一下,轉身說道:“世上沒有白吃的好果子,以後出來估計還是得要為那些個黑道大佬幹活,身上連白點都沒了,怎麼行走在陽光之下?男人心中要沒有愧疚,我會靠自己考上大學,用不著給那些黑道的人幹活。”

曾永康從褲袋兜中掏出一包煙,剛想拿出一根抽,想到藺十誡剛剛的警告,又把煙放回褲兜裏,低聲說道:“老大,那你想想你將來能夠賺到三十萬養家嗎?不是我說地不好聽,你這種條件,就算是大學畢業了也是給別人打工的料。三十萬可能你十多年都賺不到,何不賭一把,拚了這三年賺個三十萬,留著錢做做小本生意也好,或者上大學的時候可以給家人買好房子,讓家人也能過些好日子。”

藺十誡搖了搖頭,堅定拒絕了曾永康的“勸說”,忙著整理的活兒,對曾永康不管不顧。

“你先去換褲子吧,滿屋都是你的尿騷味。”藺十誡終於開口說道。

曾永康臉紅不已,從行李箱中拿出一條換洗的內褲,剛要起身脫下尿濕的褲子,破爛的門又被一腳踹開了。

這下進來的是兩個人,看起來很熟絡的樣子,一個長頭發,有些許金黃的發絲,差不多把半張臉都給遮住了,另一個則是抹了很厚的發蠟把頭發固定成大背頭,兩人的個子都有一米七八的樣子,比曾永康高了許多。

梳著大背頭的名為盧月,一臉笑眯眯的樣子,對著身旁的章凱笑道:“凱子,這傻鳥竟然尿了,哈哈哈。一來就聽到這麼有趣的事情。”

長頭發的章凱一臉憂鬱的樣子,並不覺得盧月說的很搞笑,半張臉被劉海遮住,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張臉蒼白地像是得了病一樣。

曾永康也是氣急,剛剛的被藺十誡打滅的怒火又燃燒起來,把換洗的內褲扔回行李箱去,一把拽起盧月的衣領,問道:“你剛剛說誰是傻鳥?”

盧月依舊笑眯眯的樣子,絲毫不在意襯衫領子被捏的褶皺,一旁的章凱也隻是用露出來的左眼瞥了瞥曾永康,那眼神充滿了鄙視和嘲弄。

“我剛剛整理好這裏,要打架出去打。”藺十誡轉身說道。

章凱和盧月才認真起來,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紮著女生那樣的小辮子,兩邊的鬢發直直垂落,並不顯得一絲陰柔,反而充滿了英氣,高挺的鼻梁和淺淺薄唇,氣質就像是一把隱匿在陰影裏的刺刀。

章凱反而走到藺十誡的近前,直接把自己的背包扔上了藺十誡整理好的床鋪上,也就是寢室最好的那個位置,冷冷開口道:“這個位置我要了,打架在哪裏打不需要你說話,除非你比我更強。”

藺十誡轉身就要拎起章凱的背包,誰知章凱對著藺十誡的腰眼直接來了一拳。腰眼是要害部位,打中後雖然不致死,但劇烈的疼痛能夠令對方癱軟無力。

誰知道藺十誡反而手拿著章凱的背包直接砸到他的臉上,趁著章凱抵擋之際,藺十誡抬腳就把章凱踹了出去。盧月見章凱被打,甩開曾永康的手,轉身蓄力彈腿踢中藺十誡的胸口,逼得藺十誡隻好後退。

章凱和盧月都是從小練跆拳道練到大的好哥們,兩人的家庭也算是有點背景,住寢室的選擇無非是兩人一同決定的,如果是像其他人一樣在外麵租房或者是直接住家裏,那就沒意思了。在文曲中學,住寢室,然後每天拳腳打出來的天下才過癮。

盧月這個轉身彈踢力道也夠猛,藺十誡都感到一陣胸悶發苦。曾永康看傻了眼,沒想到章凱和盧月都是狠茬子,也慶幸剛剛自己沒動手,隻是拽了拽衣領也不算挑釁。

可是沒想到盧月直接一個肘擊壓在曾永康的胸口上,把他直接摁趴在地上,笑眯眯地說道:“尿褲子的菜鳥,我很記仇的,別以為我會放過你。”

章凱已經恢複到了打鬥姿態,一步步走得很慢,卻很踏實。藺十誡把章凱的背包甩到一旁,緊緊盯著章凱的動作,同時也提防著盧月從後麵偷襲。

張嘉樹看著手中的鑰匙,剛走到303寢室,離304寢室還有幾步子。突然304的門就炸開了,一個長發男跌坐在陽台上,口裏還吐出鮮血,張嘉樹還沒反應過來,又有一個頭發油膩膩的人飛了出來,砸在陽台的水泥牆上。

藺十誡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嘴角和鼻子都留著血,左眼還發青微腫,紮好的小辮子有幾根亂發垂下,看起來很狼狽。

“以後打架,出來打,別再把裏麵弄亂了,不然我還會揍你。門我會修好,以後要找麻煩我接著就是,別弄亂寢室。”藺十誡撐著門框低吼道。

“這簡直就是流氓堆啊。”張嘉樹無奈地推了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