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把血烏鴉又送回了大千世界了,他這時候才發現慕容傷雪一絲不掛,用毛巾緊緊捂住胸前,除此之外的全身的潔白一覽無餘!
“臭流浪!”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血烏鴉才醒悟過來,第一反應就是轉身跑,慌忙之中一下撞到門板上,馬上就感覺到鼻子裏有一股熱流湧出,也不知道是撞得還是因為血脈噴張造成的,不過現在的他現在可沒功夫管那個,逃命要緊,於是打開門衝出陽台然後縱身一躍……
看到麵前十多把黑洞洞的槍口,血烏鴉十分自覺地舉起手來——好吧,剛才有點慌不擇路,直接從陽台跳到院子裏麵的人堆了。
“烏鴉兄弟?”兩個熟悉的聲音同時鑽進了他的耳朵裏。
眼前一亮,希望就在眼前,血烏鴉哈哈笑了起來:“譚人生、譚理想,原來是你們啊,哈哈,大家放下槍嘛,都是自己人,哈哈,不要激動撒,我就是來給各位大哥招呼問個好的。”
那些不認識血烏鴉的人透過兩兄弟的表情確定他們是認識的,應該沒什麼危險,於是槍口稍微放低了一點。
看到這一幕,血烏鴉趁熱打鐵,隨便找了個話題:“譚理想啊,好久不見,十分想念,唉?你這一身泥巴是怎麼弄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血烏鴉在說話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的同時,兩條腿也在慢慢往門口挪去。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滿身的泥巴,譚理想回答到:“剛才過獨木橋的時候不掉到河床上的爛泥去了,大小姐本來想伸手拉我上來的,誰知道她腳一滑自己也掉了下去了。對了,剛才大小姐在喊什麼你聽到了嗎?”
“臭……臭老鼠,對,剛才竄出來了一隻老鼠。”血烏鴉急中生智地解釋到,眼睛的餘光瞄著越來越近的大門。
“攔住那個臭流氓!”一聲霹靂從二樓上麵傳了下來。
一堵人牆立刻就在門口形成了,血烏鴉心中一涼,臉部神經在不停地抽搐,但是很快就用勉強的笑容遮蓋住,一邊笑一邊往回走,賊溜溜的眼睛一直在不停地搜尋其他出路。
不過,沒機會了!
慕容傷雪出現在人們的麵前,一頭秀發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水,一身衣服十分淩亂,胸前潔白隱約可見,一條戰術腰帶胡亂地綁在腰間,把她的小蠻腰完美地勾勒出來,當然,還有一把寒光四射的三尺大砍刀握在她的手裏。
“劉天憫你這個臭流浪!”暴喝一聲之後慕容傷雪就高舉砍刀死死追著血烏鴉不放,可血烏鴉是以速度見長的,慕容傷雪怎麼可能追得上,兩人在院子中間的大樹下繞了二十個圈,她連根烏鴉毛都沒碰得著。
“傷雪你聽我解釋啊……”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給我站住不要跑!”
血烏鴉又不傻,按傷雪的脾氣,被逮住了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又轉了三圈之後,慕容傷雪才恢複了些許理智,衝著旁邊十幾個飛龍會的人喊到:“在旁邊發什麼愣,過來把他給我拿下!”
反應過來的十幾號人“呼啦”一下圍了上來,這回血烏鴉沒地方跑了,情急之下他蹭蹭幾下,居然爬到了樹上,然後看著樹下圍成了一圈的十幾號人,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你給我下來。”
“我不下。”血烏鴉盯著慕容傷雪手裏的大砍刀直哆嗦。
“你下不下?”
“我不下。”
“好,你有種,兄弟們,把樹給我砍了。”
“好的,小姐。”那十幾個飛龍會的人齊刷刷拔出刀來,衝到那顆樹下,七手八腳地開始砍起來,直徑有足球大小的樹也禁不住這十幾號人同時開工,不一會兒就被砍得搖搖欲墜了。
這回血烏鴉急了,一邊求饒一邊往在樹枝上挪動,在樹快倒的一刹那用了一蹬,躍至另一顆樹上。
暫時逃過了一劫,血烏鴉抹了一把冷汗,不過,他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妙了——周圍就剩下這麼一顆孤伶伶的樹了。
慕容傷雪叉著腰衝那些停下來的人大喊:“看我幹什麼,過去砍啊!”
“喂喂喂,大小姐,我錯了,我這就下去。”血烏鴉這時候才注意到這棵樹就長在河旁邊,現在是秋季河裏已經沒什麼水了,全是爛泥,樹一斷自己十有八九會栽到泥坑裏。
然而他的意圖早就被慕容傷雪看穿了,她仰起頭冷笑一聲:“哼,這會兒想認錯啊,晚——了!”
“哎,我說姑奶奶,我真的知道錯了,好歹我們相識一場,你不能這麼狠心啊,哎,我說王母娘娘,你就行行好讓你手下的人停手吧,我是真的……,啊——”
隨著一串悠揚而又悅耳的慘叫聲,某人“撲通”一聲栽進了滿是爛泥的河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