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血烏鴉笑到眼淚都飛出來了,右手臂鎧猛捶裝甲車的鋼板,敲得“咚咚”直響,沒想到還有這個意外收獲,直到扯到了傷口勉強止住笑聲,齜牙咧嘴地說到:“好吧,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我本來想默哀三分鍾來著,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
“那隻老狐狸處心積慮幾十年,到處給亞華聯邦下套,這次把他兒子套進去也算是報應吧。”唐世傑臉上的微笑很快就轉為擔憂:“讓鬆本繁盯上你並不是什麼好事。”
“是啊,讓這老狐狸盯上確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不過對於亞華聯邦來說卻是件好事,因為我打亂他幾十年處心積慮的部署和計劃,而且,萬一那老頭是個記仇的人,我就更開心了。”血烏鴉的臉上露出了解恨的表情,還夾帶了不少輕蔑的神色:“一直以來都是我們被牽著鼻子走,從現在開始,該輪到老子牽著他的鼻子走了!”
“哦,對了,世傑,為什麼你們要追查鬆本繁,還有,你……”血烏鴉沒有說下去,剩下的話也不言自明。
舉起右手——或者說是右爪,看著上麵整整齊齊的鱗甲,唐世傑的思緒飄了很遠:“我被血蟻寄生了。”
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破碎十字的所有人還是吃了一驚。與血傀儡作戰已有百次以上,在他們的印象裏,一但被寄生就意味著大腦被血蟻溶化掉,就算殺掉了血蟻沒傷到宿主本體,那也是隻剩一具完整的空殼而已。
“或者說,我寄生了唐世傑。”
這句話的語氣雖然平淡無奇,但是卻像一聲驚雷嚇得破碎十字的其他人心驚肉跳,一旁的罐頭已經把手放在霰彈槍上,隻要唐世傑一有舉動,就能立刻開火。
血烏鴉對罐頭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放下槍,如果唐世傑隻是個變種的血傀儡,沒必要把身份坦白到這種地步。
“我的大腦沒有被溶化掉,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我蘇醒的時候背後有一隻血蟻,你們聽說過精神分裂嗎?我現在的情況和精神分裂很相似,大腦裏有兩段記憶,兩個聲音,很多時候我會分不清自己是什麼。”變異的右手握成半拳,開始有節奏地活動手指,唐世傑接著說到:“我們,管自己叫——”
“反噬者。”
大家一邊消化著唐世傑的話一邊打量著他,很明顯,反噬者的布滿鱗甲的外表以及詭異的雙眼是一般人無法接受的,人類隻會把他們當成怪物,那麼……
“那個,唐大哥,我想知道你會不會在傀儡群中來去自如啊?”鹹魚小心翼翼地問到。
唐世傑是聰明人,他很清楚鹹魚想問什麼,隨即回答到:“不可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隻是某些能力不足的血蟻寄生失敗的殘次品而已,正統的血傀儡可以識別區分我們,並且還會毫不猶豫地追殺我們。”
既被人類當成怪物,又被血蟻當成異類,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們的日子有多難過了。血烏鴉連忙岔開話題:“那個,算了,還是說說你們去查鬆本繁的原因吧?”
“因為他抓我們的人去做實驗。”唐世傑淡淡地說到。
好吧,拐了一圈還是鑽到死胡同裏麵了。雖然兄弟倆八年沒見過麵,本應該聊些愉快點的話題。不過看樣子今天是繞不過這些沉重的話題了。
“反噬者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再加上我們有兩種記憶,往日的仇恨能放下的都放下了,我們也隻不過想在夾縫中求存而已。”那隻正常的眼睛裏流露出許多無奈,唐世傑接著說:“但鬆本繁無意中發現了我們,一直都處心積慮地想活抓我們回去研究。”
唐世傑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破碎十字的隊員條件性地緊張起來,突然就看到他把手槍對準自己胸口,扣下了扳機。
大家雖然對槍聲都不陌生,但是狹小的車內空間使得槍聲放到大了很多倍,破碎十字的人還是被嚇了一跳,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才是更嚇人的:槍管冒著青煙,子彈卡在了他身上的鱗甲上,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隻是刮花了鱗甲而已。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唐世傑取下胸前的子彈頭把玩著:“除了眼睛這類要害以外,使用普通的9毫米口徑彈藥的手槍或者衝鋒槍對我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效果,就連一般的7.62毫米口徑的突擊步槍超過兩百米外也對我們沒什麼太大的殺傷力。”
就在眾人驚歎的同時,唐世傑舉起右手,手上本來隻有五公分不到的爪子,幾秒內就延伸到了十五公分:“利爪、跳躍力、鱗甲,我們擁有血傀儡的超強軀體,同時也擁有人類的記憶,會使用各種槍械器具。這樣的士兵,是鬆本繁一直夢寐以求的,所以他一直都在抓我們落單的同類去研究。”
擁有這樣的部隊雖然還談不上所向無敵,但是作戰能力可是絕對能上好幾個檔次。
“找他複仇隻是其一。”唐世傑又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們還有另外一個目標:尋找生命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