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多少?”
“等等,還在計算中,還好這次壞的東西不多。”
“壞的東西不多?等等,我隻是請他們喝東西,怎麼打架弄壞的東西也算我頭上。”
“你剛不是說你請客嗎?”
“是啊,但是那裏會有人把打架弄壞的東西也算在請客裏麵的啊?”
“有啊,血烏鴉就經常在這裏一拍胸膛說:‘打吧,打壞的東西算我請客。'你最後也答應了啊。”
安鶴翔想起剛剛那個特溫暖的笑容和那句“謝謝你的請客”,咬牙切齒:“這個死烏鴉,淨給人下套……”
酒館門口,血烏鴉和鹹魚肩並肩走在路上。
“頭,”鹹魚首先發話了,“你覺得那個安雨馨怎麼樣?”
“嗯,挺好。”
……
“頭,你知道鐵哥們三件事嗎?”
“哪三件啊?”
“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人們常說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我覺得我們今天去把這後一件事給辦了,那我們的友誼就能延續到下輩子。”
血烏鴉白了鹹魚一眼,鹹魚繼續笑嘻嘻地說:“頭,我這不是看你一直悶悶不樂嘛,走,去開心開心。”
“我不是悶悶不樂,我隻是在考慮問題,安教授有點問題。”
“什麼?他有什麼問題?”
“那個公文包,是安教授花了大價錢還冒著死的危險去拿的,最後他卻不敢從火堆裏扒東西?退一步來說,就算他怕死,我剛才問他生命之淚的時候他一點自責的神情都沒有,他雖然是個醫學教授,演戲演的好差。還有,在地窖的時候他就看了不少,我那時候顧著化解危機,沒心思管他,你當時沒看過那些資料嗎?全部隻是恐龍培養計劃的?”
“看了幾眼,外語、數字公式,沒一樣是我們四個能弄懂的,老大,或者你想多了,他隻是對你的手更感興趣,所以他完全忘了生命之淚那件事。”
“或許吧,是我想多了。”
“走吧,別想太多,逛窯子去。”
“你覺得去逛逛窯子就能開心?我知道另一種方法可以讓你開心開心。”
“什麼方法?”
“聽過男人三大喜事嗎?”
“沒。”
“升官、發財、死老婆。前兩件事兄弟我無能為力,至於最後一件嘛,你現在就去娶個老婆,然後我拿刀把她切了讓你開心開心。”
“……,老大,我說不過你,隻是我覺得你能不能老是悶著,逛窯子這事就不說了,那個安雨馨我們兄弟幾個都覺得都不錯。”
“你覺得不錯你去追啊。”鹹魚歎了一口氣:“老牛。”血烏鴉身形頓了一下,好久沒聽到這學生時代的外號了。
“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她?可是她很可能已經不在了,你應該學會放下,接納其他人……”
“那你呢?放下她了嗎?”血烏鴉打斷鹹魚的話。
“怎麼沒放下,你看我不是天天都在找新鮮的嗎?”
“花心隻是表象,你隻不過想麻痹自己。”這次輪到鹹魚沉默了。
“光著屁股玩到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懂。你腸子有幾個彎彎,我也清楚,我們都是同一類人,我們都放不下。放心吧,我知道因為生命之淚的事自己是有點鬱悶失落,就這點小情緒我自己能處理好。”
血烏鴉獨自走開,丟下了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鹹魚,他來到了城牆上,他看了一下四周沒人,偷偷摘下護手,看著蔓延在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墨綠色神經輕輕歎了口氣:“又比以前多了一厘米。”隨後張開雙手,仰著頭,感受沁人的涼風。
“老天爺,我是該燒兩柱高香感謝你讓我多活了幾年,還是該詛咒你當時為什麼不讓我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