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玉指拂了拂她額前的劉海，點頭，“為夫給你研磨。”
他記得，在前世，柔荑的一手蒼寒國的字確實神韻十足，她的字畫，在那個時候的天下，很有價值。
但是別人不知道那手字的主人是誰，但他那時是紫荊閣的主人，沒什麼他不知道的。
她定然不知道，她的字畫，他也有收藏。
第一次看見她的字畫，聽到她的名諱之時，也就是他第一次吃下與她對陣的敗仗之時。
那個時候，似乎，自己對柔荑就憑空徒生了念想。
難怪，他們的紅線能夠被打成死結，連天上的神仙都解不開。
瑋柔荑坐在案桌前的主位上，拜幽硫兮則站在她的身旁，為她研磨。
提筆，落下，一筆一劃，千年已過，可她的字跡卻不生疏，一如當年的美。
站在身旁的妖孽，薄唇輕勾，上揚的幅度滑出讚賞，這就是他喜歡了千年的女子。
雖然，在今生，小東西喜歡偷懶，可在前世，僅僅十五歲的她，確實堪稱當世第一才女。
此際，某個人就開始感歎了，“話說，看看現在的日子，我基本上都在偷懶，什麼事情都讓你給忙完了，想想前世，自己真幸苦。”
“小東西，前世的你，可是戰神瑋知的女兒，他是親王，你怎能鬆懈，定然要是個十全十美的才女才行，當然會幸苦了。”
他的話讓瑋柔荑狠狠的鄙視了一把，“我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對自己要求也太嚴苛了，自己看的關於軍法的書比爹看的都多，不過，能幫到爹，我很開心，至於十全十美，自己確實要求過，可沒能做到。”
誰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在為夫眼裏，柔荑就是十全十美。”
“真的嗎？你不覺得我懶？很喜歡撒嬌？怎麼看，怎麼像個拖累？”
瑋柔荑抬頭，看著他。
“怎會如此，你說的這些，都是被為夫慣出來的，為夫喜歡，怎會是缺點。”
他就是要她偷懶，喜歡她在小姐懷裏撒嬌，她不需要多厲害，否則，他這個夫君要來幹嘛？
瑋柔荑看著他怔了怔，吸氣，接著寫，“其實，妖孽，你在遇到我之前，才叫十全十美。”
現在，遇到了她，她就成了他的軟肋。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無法做到堅不可摧。
拜幽硫兮明白她的意思，“為夫沒有你，永遠不會十全十美。”
沒有柔荑，他就沒有心。
在千年前，與她相識，她就帶走了他的心，她離世，便挖空了他的一切，留下的是一具皮囊。
除非她一直在，否則，他隻會是一具行屍。
“萬一我被人抓了，那個人要你殺了自己，你怎麼辦？”
他正要回答，瑋柔荑就打斷了他，“別說，我知道你的答案是什麼。”
“為夫怎會舍得柔荑手傷害。”
“那那個人讓你殺了自己，然後就會娶我呢？你還會殺了自己？”
“那為夫就先殺了你，再去陪你便是。”
他說過的，既然要痛，那隻能他來給柔荑，別人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