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過後,顏良將部隊在城中駐紮。龐子豐命令秦蕭,請他她師傅墨渠出山。
三個時辰過後,秦蕭順利將墨渠請到了龐子豐的幕前,龐子豐非常謙卑的上前作揖行禮,看到風塵仆仆到來的墨渠,龐子豐深深的握住他年邁的雙手,激動的說道:“墨渠老先生一來,我濟城有救了。”
秦蕭、皇甫影、李續、周氏兄妹皆不知所以。
墨渠緩緩地脫下鬥篷,輕輕地撣掉身上的灰塵之後,回禮之後對龐子豐說道:“太守大人不必激動,我墨家自秦之後,再未參與過任何守城,老夫也無能無力。”
沒想到聽到此言,龐子豐並未失落,依然緊緊握著墨渠的雙手,滿臉笑容地將墨渠帶到庭前坐下,笑道:“老先生誤會了,沒錯,先秦墨家,以幫助弱國防守城池,聞名於列國,但時過進遷,已經今非昔比。我請先生來,不是為了守城。這濟城,巴掌大的城牆,環繞四周的小山,不過是土丘而已,無天險可依,又與堅固的防禦工事,縱然是墨家祖師墨翟在此,也回天乏術。”
“那喊老夫過來作甚?”墨渠一臉茫然,稀鬆蒼白的鬢發都緊湊了起來。
龐子豐突然站了起來,慷慨激昂的說道:“如今公孫一族,正勢力強勁,白馬將軍更是握有天下最強勁的騎兵,鮮卑、烏桓等馬背上的民族皆被其蕩平。青州、徐州兩處的三十萬黃巾軍也被其屠殺殆盡。就連袁公手下的冀州郡縣,也紛紛望風歸降。就連袁公也主動獻出渤海印綬,以避其鋒芒。白馬將軍此刻,真可謂威震河北,勢不可擋。如今是他士氣最旺盛的時刻,此時防守濟城,倒不如歸降啊”
“歸降?”眾人紛紛詫異,唯有深懂龐子豐的秦蕭默不作聲,充滿希望的看著龐子豐,她知道,在她麵前的男人,是一個人永遠不會服輸的家夥,這正是龐子豐最吸引她的地方。
龐子豐哈哈大笑,見墨渠迷茫,他接著說道:“然而防守公孫瓚其實並不難,隻需用盾牌兵阻擋其精銳騎兵,在配合最強的弓弩兵掃射,便可擋住他們的進攻。然而,顏良斬殺了公孫瓚的女兒之後,袁紹不用精通羌人弓弩戰法的麴義,而命顏良摔騎兵前來,如此這般,已經無法抵擋公孫瓚的白馬騎兵了。要想破敵製勝,唯有以守為攻!破滅公孫瓚。”
龐子豐今日所言,句句出人意料,仿佛是天外之音,令人無法參悟他的用意。
李續直言不諱的問道:“先生之言,著實令我大惑不解,這防守都是難上加難了,進攻不是自取死路嘛。”
“是啊,進攻,談何容易啊?”皇甫影也跟著起哄。
墨渠思慮片刻,意味深長的說道:“戰國時,魏國龐涓圍攻趙國都城邯鄲,趙國求救於齊國。齊國的田忌、孫臏率兵救趙,此二人皆軍事大才,他們不直入趙國駐守,而是趁魏國都城大梁空虛,引兵直攻魏國,包圍魏國都城大梁。龐涓雖然眼看著即將攻下邯鄲,卻無奈家中著火,不得不返回大梁施救,再中途又遭到齊軍伏擊,魏軍長途疲憊,潰不成軍,倉皇逃回魏國。此戰便是“圍魏救趙”之計也,齊國以守為攻,即救了趙國,也大傷了魏國元氣。太守大人,也姓龐,想必對這段曆史諱莫如深,莫非,龐大人所言以守為攻,莫如“圍魏救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