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衍不能說話,嘴巴顫抖著又張又合,眼睛越瞪越大,一對瞳孔之中全是血絲,充滿了怨恨,任他怎麼用力,始終不能動彈一厘。
龐子豐哼了一聲,突然收住了陰笑,對韓衍問道:“你以為你中的隻是一般的毒嗎?”
韓衍突然皺起了眉毛,龐子豐左右搖擺著食指,閉著眼睛搖頭道:“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你幸運好呢,還是說你不幸呢?”
“究竟是什麼毒啊,先生”周文聰好奇的問道。
龐子豐笑道:“此毒名曰愛蠱,已經絕跡天下近五百年了,乃是先秦墨家所創。中此毒者,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猶如廢人,可又死不了啊。”
周文聰抓著頭皮繼續問道:“這毒真是奇怪哩,又不殺人,那下這毒是為什麼啊?”
龐子豐抬起頭長舒了一口氣,麵帶尊敬的說道:“先秦墨家,兼愛非攻,常助國守城,下此毒,乃是為了讓敵軍將領無法指揮攻城,從而逼迫敵方退軍。因為下毒才是卑劣行為,是不得已而為之,故而在史書中並無記載,我是在野書之中偶然看到,不曾想,今日居然得見。”
眾人驚愕不已,韓衍兩塊眼皮更是打架似的,上下撲打撲打的眨著,陷入了思考。
龐子豐低頭對韓衍說道:“先前,我以為是公孫恪有什麼巨大的陰謀,故而派出了女刺客。可當我確切的斷定,韓衍中的乃是‘愛蠱’之毒時,我便斷定,這刺客與公孫恪無關。可惜,當刺殺行動發生時,公孫恪就毫無防備的被你手下給殺了。”
周文聰思考了一番,趕緊在先生麵前表現一下自己的聰明,走到龐子豐麵前,故作擔憂地說道:“這麼說,這刺客本來是要殺你的呀,現在刺客跑了,先生危險了啊。”
龐子豐深吸了一口氣指著韓衍罵道:“都是你幹的好事,你一進城,就他媽的壞事做絕,定是隱藏在此的墨家子弟看下去,組織了這次行動,你真是最有應得。”
動彈不得的韓衍也隻能任由龐子豐謾罵了。
龐子豐熱的扯了一下領口,指著韓衍繼續罵道:“我現在真是內憂外患啊,狗日的唐叔齊,為了你這個狗日的韓衍,現在恨不得殺我了。你現在被毒成這個鳥樣,你那一千多手下,全聽他調遣了,搞不好,袁公子一走,他就得帶人來幹我。還有那個女刺客,因為你的惡行,現在你被毒了,袁公子一走,我就是她的目標了。媽的,這一切都你他媽幹的好事。”
罵完,龐子豐滿臉惆悵,一隻手扶著牆說道:“唉,這一連串發生的鳥事,我都沒有料想到,拿下一個濟城就這麼難搞,像征服天下,不知道還有多少困難,媽的。”
拿下濟城,才剛剛一天,就一下子發生了這麼 多突發事件,本來公孫恪被殺,韓衍被毒是一件讓他高興的事情,可仔細一想,又完全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