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接受麗薩的請求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葬禮。
匆匆鎖上車門的女人,拿著鑰匙,悶著頭,向裏麵衝。
匆匆忙的太過,一不小心撞進一個女人的懷裏。
那女人身著上好的黑色質地的襯衫裙子,裙擺拖地,在莊嚴肅穆中,顯得不那麼刻板,又帶出了幾分仙氣。
女人向後踉蹌了一下,很快被身後的壯男扶穩。
站在張琪的角度,平視的視線,恰巧可以看見女人胸口處的一朵白菊。
許是剛剛的動作,讓女人深藏在曳地裙擺裏麵的腳露了出來。
大熱的天氣,這女人居然穿了一雙皮鞋,沒有露腳趾頭的那種,雖說是上好的皮子不捂腳,可是在這個穿著拖鞋都覺得是一種累贅的炙熱夏季,相信每一個人都恨不得將自己的腳和人都泡進冰水裏的人群中,突然出現一個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女人,實在奪人的眼球。
張琪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衝著女人的身上多瞄了兩眼。
那女人透過黑色的墨鏡,掃了一眼剛剛撞自己的女人,撩著裙子,小心的下台階。
“陳美妹!”張琪篤定,“這女人大熱的天,穿這麼多幹嘛?!還有,誰大熱的天,還穿皮鞋,關鍵是腳上還穿著紅色的棉襪?!”
她看得沒有錯,這丫頭眼神分為的好,也歸功於從小生長在大自然中,甚少讀書。沒有累壞眼睛。
那女人穿著紅色的棉襪,似乎怕被人看見似的,將襪沿塞進了鞋幫裏,要不是剛剛的那一踉蹌,襪沿從鞋幫裏冒出來一點,張琪是斷然看不到的。
“夫人!”身後的男人手挽著女人向前走。
熟悉的背影,一樣的黑色的墨鏡,筆直的黑色的西裝。
“阿爾!”張琪脫口而出,然後慌忙閃進人群裏。
那西裝男向後瞅了瞅,以為是自己幻聽,沒在意,繼續扶著女人向停車場走去。
“陳美妹來幹什麼?”張琪不解。
仰頭時,看到主席台上,一個英俊的男人拿著麥克風,雖然麵無血色,但是不愧為小白臉的稱呼。
隻聽那男人說道,“有恩與秦嶺校長讓我來主持葬禮,就在三天前秦雲教授突發心髒病殯於醫院,我們深表痛徹!…….”
“心髒病?”後麵的那男人嘮嘮叨叨的說了些什麼,張琪沒有聽見,她不明白,為什麼秦雲那麼好好的一個笨笨的小老頭,會突然因為心髒病去世?!還是在醫院?!似乎印象中,自己在幫著他辦理住院的時候,病曆中沒有寫心髒病的病史啊,再說了,秦雲可是一個醫生,就算後期醫術再不咋地,總不該不知道自己有心髒病吧。
難道是自己服藥,厭倦塵世,自己想死?!
張琪想的頭都大了,還是想不明白。
她實在沒有心情聽下去,被俗世的愛麵子的人們,粉飾過的個人經曆,直接繞道到記賬的地方,草草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在與死者關係一欄,想了想,提筆寫上‘朋友’二字後,又參照著別人的份子錢,寫了500元,逐又從錢包裏取出五張紅色的人民幣,放到桌上,瀟灑利落的幹完之後,拍拍手,起身走人。
“姐姐,你也覺得奇怪,是不是?”張琪看著一臉困惑的麗薩道。
“是啊,疑點好多!”麗薩托著腮,麵包和牛奶被放到一邊,她已經再沒有心思吃這些東西了,喃喃道,“唉,堂堂的一個醫生,怎麼會連自己有心髒病也不知道?!再說了,就算是不知道,發病的時候,總該有高過一般人的救助技術吧!還有,他死在醫院,居然毫無征兆,就更加的奇怪了!”
“姐姐,我在進葬禮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張琪望著明淨的玻璃發呆。
“誰?”麗薩極盡所想,“難道是?”
“對,是她,是陳美妹!”張琪回望著女人的眼睛。
“啊?”麗薩吃了一驚,“怎麼會?她去那裏幹什麼?”
“不知道,更奇怪的是,陳美妹穿著紅色的襪子!”張琪說,“姐姐,在咱們中國,穿紅是為了避邪,可是若是穿著紅色的東西出現在別人的葬禮上,那麼是大不敬!還有可能,是…..”
“是心虛!”麗薩接話道。
“姐姐,你也這麼認為?”張琪托腮道,“可她有什麼害人的動機啊?而且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醫院就下了手!”
“唉,這是偵探的範疇!超出我的聰明才智啊!”張琪歎了口氣。
“派人幫我盯著陳美妹!”麗薩發話道。
“是!”張琪點頭道,“恩,那隻老護理肯定有問題!”
“還有沈明偉!”麗薩一扭身,看著牆上的金色的風鈴道。
“啊?沈明偉?”張琪不解,“你是說那個禿頭,西瓜肚子的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