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隻好將自己的眼睛盯住酒桌上的酒水,死死的盯住,就這麼簡單。
她相信,對麵的那個剛剛吐過的女人,是一定會看見自己臉上的不高興的。
她可不要管自己的姐姐是怎麼想的,也不管她現在是怎麼想的,她隻知道,自己是一個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箭的主兒,這酒水一旦點了,那就必須讓當事人喝了,才算了事!
果然,苗小蘭尷尬的笑了笑,很快又恢複了原來的爽朗,繼續笑著說道,“哪有什麼問題,喝,喝,喝,哪有在酒場上不喝酒的道理,這是對麗薩小姐的不尊敬啊,我喝!”
女人笑著拍拍自己的半球大的突起的肚子,像是在和那個部位說話似的,極盡慈愛的安撫道,“寶寶,今天媽媽就是要帶你來見見世麵的,你是我苗小蘭的孩子,就要從娘胎裏開始練習酒量!”
“咳~”張琪很是刻意的清了清嗓子,“可是苗總三次、五次的請我們來的,我們當然要喝的盡興,對吧,你說呢,寶寶?”
麗薩的手,偷偷的從桌子底下,摁住了她的手,使了使勁,張琪很鬱悶的憋回了下麵要說的話。
她還想說,就讓我們喝個天昏地暗,一醉方休得了!
頓了頓,沒說出去。
似乎自己這麼對一個孕婦,是有點過分。
可是這至少是自己的姐姐的初衷。
人要遵從自然,也要遵從自己的初衷不是嗎?!
什麼是初衷?不就是最初的想法麼?!是潛意識裏最想要辦到的。
張琪很沒好氣的瞪了麗薩一眼,告訴她,“既然你們有仇,既然開始了,就休莫要回頭開弓沒有回頭箭!”
麗薩心裏一顫,她低下頭,自己確實心軟了。
一路上,她都充滿了氣憤,眼前的這個挺著肚子的女人,在新婚當天,搶了她的老公,如今還要為那個男人生下孩子,還有4個月,他們就幸福的如同天堂了。
心裏苦澀的難忍,她真的希望這個孩子不要生出來,即使無法阻止,這孩子中間出點什麼問題,於自己而言,也總是好的,也好告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可是,想歸想,她以為自己在見到苗小蘭的時候,會比醫院門口那次更加的氣憤,但當真的見到本人了,那些報仇的心理都被擊的無足輕重。
她就算再恨梁思成,也舍不得傷害他。
她可以無數次的詛咒他不得好死,甚至死無全屍,可是真的很難下的去手,看到他因為自己動過的手腳而受傷,她會難過,更何況,眼下是他的孩子。
麗薩難過的咽了口唾液,擰開最近的一瓶烈酒的蓋子,對著自己的嘴,咕嘟咕嘟,兩下,半瓶子下進了肚子裏。
苗小蘭吃了一驚,緊接著忙著恭維道,“真是海量,哈哈,想不到麗薩小姐這般纖弱的人兒,居然這麼能喝,好酒量!”
麗薩將酒瓶墩到桌子上,看著半瓶子的酒水在裏麵晃來晃去的發呆。
那裏似乎有梁思成的臉在晃啊晃啊,還在對著自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