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愛一人,如深鎖一城;何必傾一世執念,苦心廝守。時光靜好,將與君語,細水流年,分與君享。紅塵一醉,不離不棄。哪管泣飲孟婆湯,忘了此情,愛過,便知山月心底事……
罌粟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麼回來的,隻是任由雙腿像個機器一般重複著那種簡單的動作:邁左腳,邁右腳;邁左腳,邁右腳……
而一顆心與靈魂卻早已遠離身體,如同行屍走肉。
不知不覺間竟已經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口,罌粟卻突然拐了個彎向笙歌的房間走去。原本隻是幻想著,那個人在自己打開門的之際,會不會和以前一樣痞痞壞壞的抱住自己開始耍無賴。然而等她真的推開門進入房間,看到那趴在桌上睡的如同嬰兒一般的笙歌時,整個世界好像在此刻都開始變的寂靜無聲,凝結在這一瞬間了。
踏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踱到桌子旁邊,罌粟附身雙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笙歌的臉,卻又害怕驚醒他又迅速的收了回來。墨黑色的瞳仁裏是從未有過的心疼與苦澀:魅漓殤,你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快要被你,被你們這些人給逼瘋了……
“你怎麼了?”笙歌忽然毫無預兆的醒來,讓罌粟有些慌亂。眼裏的情緒極快的被掩蓋下去,轉過身背對著他回答:“沒事,有點好奇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那……你想不想讓我回來?”
“……”
罌粟的忽然沉默令笙歌臉色更加的蒼白,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對著她下逐客令:“護法沒事就回房間吧,笙歌有些不適想要休息了。”
“那我先走了。”罌粟回答之後沒有絲毫停頓的便離開房間。沒看到房間裏坐在桌旁臉色幾近透明的笙歌極度痛苦的捂住胸口,嘴裏有鮮血汩汩流出,滴在桌上猶如旖旎盛開的彼岸花,鮮紅刺眼。
……
“魅主,你的身體根本就沒有恢複,為什麼還要扮作笙歌的樣子回去護法的身邊?”天煞被魅漓殤召來的時候看到自家宮主大人化作笙歌的模樣趴在桌上,嘴邊還有鮮血在不停的順著下巴蜿蜒而下,不由得被深深的震撼到。
在自己的印象中,魅主何曾有過這般脆弱無力的模樣。從來都是運籌帷幄,殘忍嗜血的忘川樓琉璃宮宮主,是整個洛水聖地都避之不及的禁忌。哪怕是聽到魅漓殤這三個字,普通人都會嚇的傖惶而逃。
可現在,為何會變成這幅模樣。
“天煞,你退下吧。”
“……”天煞無奈,每次隻要自己問起關於罌粟護法的事情,魅主就會用這招來逃避問題。簡單粗暴又方便。所以他也隻得又和以往一樣,恭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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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孤流景和罌粟每日在一起賞花喝茶,閑的不亦樂乎。當然這隻是孤流景自認為的,因為罌粟永遠都是一副慣有的淡漠表情,雖然從沒有說過不喜歡這種生活,但也從來沒見她表達出喜歡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