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去後殿一敘也就是像尋常人那般在一起吃個飯,順便再問問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事。罌粟實在是懶得回答那種編的無比狗血的答案,正想著怎麼搪塞過去,好在孤流景看出她可能不願再想起這些傷心往事,便一一替她回答了。
在王宮裏待到夜半時分,孤流澈這場家人團聚的晚宴總算是結束了,本是想留他們兄妹兩人在王宮裏住一晚,畢竟天色不早了。可孤流景怕罌粟不習慣又委婉的拒絕了。於是幾人便趁著皎潔月光慢慢往王府趕。
“笙歌去哪了?”罌粟在上馬車時才發現笙歌不見了,明明來的時候還跟在自己身邊的。怎麼現在回去了卻不見人影了。
“哦,你說笙歌啊!他有事先回去了。”淺碧一邊回答著又一邊慢慢靠近罌粟在她耳邊小心翼翼的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加了一句:“笙歌之前告訴我他家宮主大人有任務要交代,所以他便先走了。”
罌粟明了,隨即抬腿跨進馬車在孤流景一旁坐下。淺碧和銀燁也向後麵的馬車走去。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孤流景見隻有罌粟一人進來馬車,而白天一直跟著他們的叫做笙歌的男子卻不見了,有些不解的詢問。
“沒事,隻是笙歌有事不和我們一起了。”罌粟簡單回答。
“沒事就好。”孤流景說著伸手把罌粟頰邊有些淩亂的碎發揩到耳後,金色的眸子直直的望著她,裏麵是滿滿的心疼與愧疚:“對不起,是哥哥沒能好好保護你,才會在今天讓你受了委屈,孤流皖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她是侍寵而嬌了些。”
“沒有,她說的沒錯,我本來就是青樓裏出來的戲子,這種不幹淨的身份無論是誰都不會接受的。”罌粟狀似無意的扭過頭望向窗外並不在意的平靜回答。孤流景想要放在她臉上的手隻能尷尬的僵在半空,心裏忽然有種無力的感覺,同時還有些微微苦澀。
自己好像不管怎麼做,眼前的女子都會不動聲色帶的著一絲抵觸拒自己於千裏之外。
一開始孤流景以為她就是這種淡漠的性子,無論對誰都是冷著一張臉。可是當看到那叫做笙歌的男子可以肆無忌憚的拉著她的手,可以毫不避諱的隨時跟在她身邊,可以旁若無人的用帶著占有的目光盯著她,沒錯,同是身為男人的的孤流景很清楚的明白,笙歌看著自己妹妹的時候絕對不是單純的侍從對主人的那種尊重之感。而是作為一個男人對女人濃濃的占有欲。
當看到這些時,他發現罌粟對此竟沒有絲毫抵觸心理,反而更是有些放任他的意味。難道這僅僅隻是因為他比自己待在罌粟身邊的時間長了些嗎?
孤流景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恐怕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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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回到王府的時候,天邊已經露出了一層魚肚白,遠遠望去像是一條乳白色的絲帶懸在天空,帶著一點朦朧之感,甚是唯美。
淺碧回到罌粟兩人的房間去補美容覺,生怕她那張臉有瑕疵,讓罌粟頗感無語。
“你不回你自己房間跟著小爺我幹嘛?喂!你不會是貪圖小爺美色要和我共度良宵吧?”銀燁也打著哈欠想回自己房間裏去補個覺,結果卻發現罌粟跟在自己身後,於是立馬雙手抱胸一副被欺負的良家神獸模樣。
“和你共度良宵的前提是你得是個男人。”罌粟說著直接繞過身前的銀燁向笙歌的房間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