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女兒呀!爹爹…”蘇和哭的話也說不完整了。
蘇子安蹲了下來,扶著蘇和的肩膀,顫抖的問她,“你、你娘呢……?”
“娘已經死了。她多年臥病在床,我之所以在京城裏賣畫,就是為了賺錢給娘買藥啊。”
蘇子安坐在了地上,他伸手去順蘇和的頭發,難怪,難怪這樣眼熟,蘇和長得多麼像覃梅呀。當年他考了狀元,皇上給他賜了婚,一時半會兒他便沒能回去。兩年後,當他差人回去找覃梅時,鄉裏的人隻說她離鄉的時候已病重,怕是客死他鄉了。
蘇子安便一直以為她死了,不曾想過,她還懷了他們的孩子。可是直到覃梅死去,都以為是他負了她。
蘇子安痛哭流涕,將蘇和緊緊攬在懷裏。“女兒呀…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是父親的錯,父親不該輕易的就以為你們死了……”
一旁的蘇雲兒看著眼前的一切,崩潰到大哭。
這個女孩兒究竟是誰?為什麼一來就搶走了她的一切?
尚書府的嫡長女另有其人,這在京城算是一個不小的新聞了。
第二日,蘇子安就當著整個尚書府裏所有人的麵宣布,蘇和回歸尚書府,即日起,為蘇府嫡女。其母覃梅,追為正房太太。即日動身,遷墳入蘇家祖墳。
蘇雲兒一日跌落穀底,受的打擊不是一點半點。她的母親王氏,更是歇斯底裏的抗議。
對於這個突然而來的嫡女,尚書府上下顯然無法接受。蘇和一時到了風口浪尖上,然而她背後又有三殿下撐腰,論誰也不敢正麵對著她來。
蘇和沒有想到的是,她回到父親身邊是這樣的感覺。
她原以為,自己會恨透了這個從未謀麵的父親,恨他拋棄了母親這麼多年。
或者,她至少會和他有嫌隙的,畢竟他這樣心安理得的快活了好多年。
可是失去母親的蘇和,在看見蘇子安的那一刻,就失掉了所有預備好的情緒。他是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了。
蘇子安對於蘇和的出現,沒有感到一絲的別扭。仿佛這天倫之樂,本就是該與她享的。蘇子安今時今日的位置,就是皇上開口說他如此貶了王氏不妥,他也未必就會聽命。
與王氏相敬如賓這麼多年,他心裏究竟還是有她們母女的。隻不過對於覃梅和他的孩子,蘇子安自然偏心了不少。
自此,蘇和便在尚書府住下了,與父親的關係,也日漸友好。修納若白在尚書府留了幾日,也啟程回了皇宮。
蘇子安對於突然而來的皇族女婿,嘴上不說什麼,心裏可是樂開了花。隻不過…日後各自為營的時候,怕是要苦了蘇和。蘇子安拉著蘇和的手,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玄塵仍舊不動聲色的跟著修納若白離開了蘇府,這幾日,他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蘇府轉了一遍。
“玄塵,蘇蘇終於回到尚書府了,本殿下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娶她了。”修納若白一個人坐在裏麵無聊,掀開轎簾和玄塵說起話來。說到要娶蘇和時,他言語之中難掩高興。
玄塵仍舊是千年不變的冰冷麵孔。他端端隻是從馬上低頭看著修納若白興奮的眼神,然後別過臉去,“這就得看聖上怎麼安排了,急不得。”
回到皇宮之後,玄塵借故離開,拿著令牌一路無阻的去了修納澤麵前。
“去過尚書府了?”修納澤問。
“嗯。”玄塵低著頭。
“可有什麼發現麼。”修納澤認真的看著他。
“蘇子安十分警惕,並沒有什麼顯而易見的馬腳。此次還不熟悉尚書府的地形,沒什麼收獲。”玄塵在修納澤麵前,也是那麼一副樣子,似乎他生來如此。
“沒有打草驚蛇就好,蘇和如今回了蘇府,日後若白免不了會常去,慢慢來,不急。”修納澤坐了下來,似乎安定了不少。至少現在看來,這個計劃順利開展了。
玄塵冷不丁的又說了一句,“您倒是不著急,三殿下似乎有些著急呢。”
“他?他著急不是正常的事麼,你平日裏多給他說說婚姻大事急不得,就無妨了。”
玄塵不再說什麼,轉身出了長寧宮,回到修納若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