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眉展如新柳,灼華近柳啼笑非。
“誒,貼身侍女是做什麼的啊?”寧采兒問蘇和。
原來蘇和聽說寧采兒回來了,半天還沒見著人,聽說她跟修納若衡一起去了長寧宮,便在宮外等寧采兒。
此時二人正在後麵窸窸窣窣的小聲談論,但是言語間欣喜難掩。
“貼身侍女?那當然是白天洗衣做飯,夜裏更衣陪睡,上天入地都跟在一塊兒啊,除了名分不同,和夫妻沒什麼兩樣啊~”蘇和昧著良心胡謅,反正她也不知道,就按她想的說了。
“洗衣做飯,更衣…陪睡,陪睡?”寧采兒愣了愣,不自覺的看了看修納若衡的背影。
蘇和反應過來:“采兒,皇上不會賜你做二皇子的貼身侍女了吧?”寧采兒無奈的點點頭。
“這也算賞賜?憑我們采兒的聰明才智,皇帝老兒怎麼也該賞個官做做吧。”蘇和大著嗓門兒吆喝到,卻突然想起什麼來,捂著嘴不再敢說話。寧采兒心裏也懸了一口氣,當著二殿下的麵對皇上不敬,蘇和你可真夠膽子,是不是修納若白把你寵的不知死活了?
修納若衡一轉身,蘇和就跪了下去,“二殿下恕罪,奴婢…奴婢…”
“給個大官?倒是應當的。本王擇日去跟‘皇帝老兒’說一聲。”修納若衡看著寧采兒,刻意咬重了皇帝老兒四個字,說完他又低頭品味了一下,微微勾了勾嘴角,似乎覺得這個字眼很是喜感。
修納若衡看著跪在地上的蘇和,不禁皺了皺眉頭:“起來吧,”他又細細的看了看,“你是叫蘇和吧?”
蘇和迷糊的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她的名字還被這尊大佛記住了?“二殿下,你怎麼知道我?”蘇和一邊說還一邊指著自己。
“若白天天在本王前後提起,本王耳朵聽得要起繭了。”修納若衡的眸光微不可聞的動了動,看著蘇和的目光深了幾分。
蘇和臉一紅,就退後了一步。雖然蘇和與若白也認識這麼久了,但兩人畢竟未經世事,不大明白感情這回事兒,兩人都隻是默契的不曾說過。
借著月光,修納若衡看著她出神的樣子,突然想輕歎一聲,“你還是…莫要跟若白走的太近了。”
修納若衡這一語驚得蘇和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她不解的看著修納若衡。
寧采兒也看著修納若衡,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修納若衡坦然的和蘇和對視一番,轉身便走了。寧采兒拍了拍蘇和的肩膀,“蘇蘇,二殿下就這樣的,你別多想。”說完便匆匆跟上修納若衡走了。
回到華羅宮的時候,已是夜深人靜了,寧采兒向往常一樣,就要回巧袂軒了,修納若衡叫住她,“你現在是本王的貼身婢女了,你去收拾行李,明日將巧袂軒交給別人,搬到本王院中的廂房去。”
寧采兒又福了福身,才退出了修納若衡的房間,並替他掩上門。
回巧袂軒的路上,寧采兒居然遇見了很久不見的修納若淵。“若淵?你怎麼在這兒?”寧采兒轉過甬道,便看見石子路上負手走著一個人,走近了,看見是修納若淵,她有些難以言表的喜悅。
“我聽說你今日回來,我趕巧也在宮裏,便想去軒中看看你。”修納若淵揚了揚手,寧采兒是聞著味兒猜出來的,他手裏提著的是糖醋魚。“本王久也不在宮裏用膳,想來禦膳房的奴才也不知道本王的口味,便在外帶了一私廚回來。”
“你也愛吃糖醋魚?”寧采兒仿佛是找到了知音一樣。
修納若淵笑出聲來,“非也,你那日被魚刺卡了喉嚨,本王便記住了。好奇之下,問店家,才知道你點了這麼一樣吃食。那私廚便是和軒樓的。”
寧采兒尬笑兩聲,便想起了江南時,她在和軒樓裏當著上百個人的麵被魚刺卡住。居然把這種事情記這麼久?算你狠!
到了巧袂軒裏,寧采兒便招呼修納若淵坐。她去倒茶的功夫,修納若淵已然將飯菜擺開在桌上,寧采兒遞茶給他,他單手放在一旁,仍舊細細的挑起魚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