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抿了一口,自言自語道:“今年的露水沒有去年的質量好了。”
我安靜坐了好一會兒,他也給我倒了一杯茶遞過來:“孩子,你嚐嚐味道如何。”
“謝謝。”茶香的味道很濃鬱,喝一口,滿滿都是澀意。然而它的餘味卻很是香醇,帶著細微的甜。
這個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若是真的說特別之處,那大概就是這個味道很像是媽媽所泡的茶的味道。
嚴沉輕咳了聲,淡淡道:“是不是覺得這個茶很熟悉?”
我微怔,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應該搖頭。
嚴沉卻是用感歎的語氣,證實了我的猜想:“我泡了很多年,才泡出了你母親衝泡的味道。”
我終究還是忍不住道:“您和我母親認識?”
“她曾是我這裏的女傭,非常機靈,也非常合我心意的女人。”嚴沉一麵說著,一麵放下了茶杯。他打量著我:“丫頭,看在七爺的麵子上,我已經將你放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嚴沉和媽媽是舊識這件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聽到嚴沉的敘舊。
“我要見到沈漫,我想帶她走。”
“也不是不可以,一命換一命。”嚴沉淡淡道:“丫頭,你是準備拿自己來換嗎?”
我用力地握緊了手,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的驚慌。“在這之前,能否請您將事實告訴我?”
嚴沉驀地笑了,隻是那個笑容同樣的沒有溫度。他淡淡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我靜默著,並沒有回答。關於那些猜測,都不過是我的揣測而已。而在這之前,我需要先去證實。
“我想聽您告訴我。”
“巧了,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嚴沉瞅了我一眼,神色間帶著幾分打量的意味:“沈曼,你如實告訴我,你和我那傻兒子是什麼關係?”
我眨了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我和嚴默的關係?我和嚴默能有什麼關係?
我抿唇道:“我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嚴沉的眼神也變得古怪了起來:“看來搞了半天,我那個傻兒子也是在做蠢事。”
他的話我聽不太懂,我低垂著眼瞼,一板一眼道:“您可能是誤會了什麼。我已經結婚了,並且,孩子已經滿月了。”
然而,嚴沉卻更好奇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是個女孩子。”在嚴沉的問題下,我也產生了一種別扭的感覺。我試圖將話題繞回去:“嚴老先生,沈漫現在怎麼樣了?”
“你放心,死不了。”嚴沉淡淡地瞅了我一眼道:“我可是打算拿她開啟寶藏的,怎麼可能輕易將她傷害。”
我隻覺得剛剛放鬆下來的心,再一次繃緊了:“您的意思是……”
“你還不知道,你母親和她的相好,不僅將寶藏藏得好好的,更是設置了重重的機關。我研究了多年,終於知道了辦法。”嚴沉的眸子越發沉了,他說:“這個方法是,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