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到底是比不上四個輪子的速度,片刻的功夫,就走得連個影子都沒有了。我抓著外套,想了想外套明日再還也行,就不再折騰了。
正欲進屋,不遠處響起了另一個陌生的聲音,正熱切地招呼著我的名字:“嘿,沈曼!”
不經意地回頭望去,卻見庭院外頭站著一個高大俊雅的身影。見我望過去,他連聲道:“我是嚴默啊,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是記得的,我蹭過的車主,還有莫名其妙欠上一頓飯的飯友。
“你的車修好了?”我縮了縮脖子,慢吞吞地朝著嚴默的方向走過去。“費用多少,你給我發個信息就行了。”
“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隻要錢的人?”嚴默插著手,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莫名其妙被瞪,讓我很是無辜。除開了維修的費用以外,我和嚴默基本是沒有交集才對。
“誒,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你的丈夫?”嚴默很快轉移了話題,狀似不經意地開始了八卦。
“不是。”我的丈夫此刻還不知道送著哪個人回家呢。
嚴默沒有接著追問,轉而提起了另一個話題:“你今天是去參加什麼晚宴嗎?穿得很漂亮。”
“謝謝。”我頷首:“是去參加一個慶功宴。”
“呀哈,那怎麼一個人?這種場合,可是最容易沾到什麼爛桃花的。”嚴默說得輕鬆,絲毫不見刻意,就像是正常的朋友偶爾遇見了,話話家常。
我沒有起疑,更加察覺不到嚴默這是在套話。我笑著道:“也是,像是嚴默這樣的人,最容易招蜂引蝶了。”
“別、別這麼說我。”嚴默捂著臉,哭笑不得:“沈曼,是不是你的丈夫也是這樣容易招蜂引蝶的人,所以你對帥哥憑空多了幾分的敵意?”
我想了想,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招蜂引蝶什麼的,卻是很是討厭。
在我沒有注意的時候,嚴默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表情,玩笑道:“該不會是你的丈夫,在晚宴上公然和其他女人勾連搭背,被你當場抓包了?”
唇角的笑容帶著幾分的僵硬,若是按照嚴默的說法,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兒。若說之前,杜非白隻是無意,為什麼在我再一次回到晚宴上,他依然和沈漫態度親昵?或者,我可以猜測著,他離開的原因本就是為了沈漫?
“沈曼,看開點。”嚴默慢吞吞道:“豪門的婚姻,哪有幾個不是逢場作戲的。你是個好人,希望你可以擁有平常的幸福。”
“謝謝。”抽回了雜亂的思緒,我衝著嚴默微微一笑,徹底結束了話題:“再見。”隻是剛好遇見的陌生人,並不需要太多的掏心掏肺。
我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全程沒有回頭的我,並沒有注意到嚴默一直都在悄悄地打量著我。而他俊容裏頭的溫和,則是徹底的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