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離開那個人便是我找的私家偵探,目的是為了調查沈漫最近的行蹤。他提供給我的內容,是一些照片和整理好的每日行蹤圖,以及是否有頻繁見過什麼人的交際圈重疊。
我慢吞吞地翻閱著,直到另一張照片映入眼簾。上頭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是兩張同樣賞心悅目的臉在喝著一個同樣賞心悅目的下午茶。
要說特別的,大概因為其中一個人的身份不一樣。他是,張軒辰。
下方是一行手寫的備注,詳細表明了沈漫此次和張軒辰見麵的時間地點,以及一共的次數。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見麵,委實不像是一場巧遇。更別說,這樣的見麵對他們而言還是很頻繁的事情。
我抿了抿唇,下意識地想要去質問張軒辰是什麼時候和沈漫走進的。隻是電話剛按下後,我才發現了不合適的地方。
從根本的角度出發,我好像並沒有去製止張軒辰與誰交朋友的權利。按理說,看著沈漫私下的生活和杜非白並無瓜葛,我理應要覺得滿足才是。然而事實是,我總覺得還有些許地方是說不過去的。
從少有的幾次相處來看,張軒辰明明是很不喜歡沈漫才對的。這突然之間改變的態度,當真是沒有問題?
幾聲幾不可聞的長歎後,我把桌上灑落的文件全都掃進文件袋裏。知道沒有可疑的人出現,也知道沈漫每日都是圍著公司和家裏三點一線地轉著,我的目的也算是基本達成了。至於其他的,就靜觀其變吧。
我接著恢複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掛名總監上班史。這日,一貫是閑人的我接過了月底的報告彙總,前往了總公司找杜非白談談業績和理想。
未想,那邊也在開著會。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招標,然而卻以分毫的差價失之交臂。為下一個季度新的工作開展,帶來了不太好的影響。此次的討論,是關於集團內部是否出現了消息泄露的情況。
見他們都在忙著,我默默地放下了報表準備離開。然而杜非白的特助卻給我拉過了一把椅子,讓我在角落坐下。他指了指杜非白的角度,微笑著示意了些什麼。
我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這個意思怕是杜非白示意的。我伸著懶腰,漫不經心地想著能不能趁個暖氣打個瞌睡。
眼神漫不經心地遊移著,在下一刻卻瞬間僵住了。我看到了偌大的ppt上出現了我的背影,一幀一幀地展露著我是如何靠近報警器,再將其關掉的畫麵。
那廂慷慨激昂的聲音從麥克風傳了過來:“這便是最可疑的人了!我認為我們應該將其找出來,殺雞儆猴,給所有人一個警示!”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過來,勉強在我腦海裏頭彙成了完整的故事。簡言之,便是我被誤會成了那個竊取資料,出賣杜氏集團的間諜。
更懵逼的是,ppt上的正臉出現後,那咻咻咻掃過來的淩厲目光幾乎把我淹沒了。我縮了縮脖子,神色有些僵硬了。
這算不算是飛來橫禍,我隻是過來送個文件,卻被扣上了一個偌大的間諜帽子。就好似那日我不過是來找人,好心關掉了報警器結果被保安扣起來一樣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