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見郗薇不躲不閃,就在這一掌即將打到郗薇麵上之時,忽然張添才一聲慘呼,身子竟斜飛了出去,直接撞到門口的一隻石獅子嘴裏,被獅子叼在口中,滿嘴噴血,黑臉上一個巴掌印清晰可見。
在場眾人,除了餘天忌以外,包括被打的張添才,無一人看清了方才發生了什麼。
但餘天忌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郗薇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在剛才那一瞬間,忽然聚集了不可思議的天地靈氣,並凝縮出一個光掌拍在了張添才的臉上。這對天地靈氣控製的能力,非望月境界不可。
餘天忌早知道姐姐修為高深,沒想到居然如此強大,心中對郗薇更是敬佩不已。
門前的眾人呆愣半天,才在張添才的慘呼中小跑過來,將他從獅子嘴中抱了下來。張添才的修為,在霸劍門中雖然不算高,但在這個分部裏,卻依然在年輕人中最為高深,已然接近望月境界。但被這女子一招擊敗,眾弟子再也不敢多說什麼,抱著人站在一邊。
就在這尷尬時刻,大門中忽然傳來一聲輕咳,聲音很輕,但卻清晰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霸劍門的弟子齊齊變色,全部跪倒在地,就連墨乘風也不例外。
隻有餘天忌和郗薇二人仍站在原地。
下一刻,二人隻感覺一股無形的威壓驟然襲來,本來流轉的清風忽然停歇,四周的空氣如有實質的向著自己壓了過來。
郗薇麵色大變,身上的彩雲綾光芒閃爍,在郗薇身前形成了一個紅色的光牆,試圖擋住這無形的壓迫。
但這股看不見的壓迫,卻仿佛無堅不摧,勢不可擋,依然不為所動的一寸寸將郗薇的光牆越壓越小,眼看著就要突破而入。
郗薇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慌亂,但就在這時,一個略顯消瘦的身影忽然飛到了郗薇的前方,壓力瞬時一輕。
抬眼望去,果然是餘天忌昂然站在了她的身前,就那麼負手而立,身上竟沒有任何法寶的光輝,但郗薇卻似乎感到這少年身上同樣也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源源不斷的冒出,抵抗住了那無形的壓迫。
莊內傳出“咦”的一聲,隨即這無形的壓迫又猛地增強了一倍,餘天忌額頭上瞬間也冒出了涔涔汗珠,但他仍咬牙堅持。靈魂深處逆龍口中的金箭,在這一刻,忽然散發出了一絲光彩,與此同時,郗薇仿佛看到少年的身上閃過一道金光,但轉瞬即過,如同幻覺。
然而莊內之人卻並非等閑,就這一瞬間,他就已然捕捉到了。
下一刻,無形的壓力瞬間散去,餘天忌身子幾乎站立不穩,郗薇趕忙扶住了他。一陣清風劃過,一個身影已經來到了二人身前。
所有的霸劍門弟子齊刷刷喊道:“拜見師傅!”
那人也不理睬,也沒有讓他們起來的意思。而是靜靜看著麵前的少年,餘天忌向前看去,隻見來人中等身材,麵容十分普通,身穿一件粗布麻衣,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大叔。
但他就是那麼隨意的站在那裏,卻仿佛有一種無形的狂放不羈,卓爾不群的氣魄,餘天忌忽然想到了一個詞:霸氣!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對餘天忌道:“方才我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年輕人,你的確是神箭宗的弟子。小小年紀,竟然身上有如此強大的戰意,當真不可思議。”
餘天忌拱手道:“前輩過譽了,若非前輩撤去功力,恐怕我已經命喪於此了。”
中年人一揮手,道:“我墨華天隻信奉強者,絕不會濫殺無辜。”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一眾弟子,眼神在墨乘風身上流連片刻,隨即道:“黃海,帶客人去西廂房休息。其他弟子,惹是生非,全部到練武堂罰跪三個時辰!”
眾弟子齊齊應了,張添才瞪了餘天忌三人一眼,這才一瘸一拐的向著練武堂走去。
墨華天忽然怒聲道:“我剛才說的話沒聽見嗎?這裏的所有霸劍門弟子全部去練武堂罰跪。”
郗薇一捅愣在原地的墨乘風,道:“你叔父在說你呢,你還愣著幹什麼?”
墨乘風這才醒悟,眼中忽然湧出一絲淚水,大聲道:“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