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範雲和沈約兩人無精打采的返回營地之時,天色已經大亮。
二人舉目望去,隻見營門中人影綽綽,巡邏護衛依舊精神抖擻的站崗,士兵們個個盔甲鮮明,長槍短刀泛著寒光,哪裏還有昨晚空空空蕩蕩的樣子。
兩人怔了片刻,範雲苦笑一聲道:“我們進主帳去見蕭將軍吧。”
沈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點頭道:“對,我有很多問題要問問這廝!”
說罷,當先走去,一路上周身似乎都泛著寒氣,所過之處,士兵們見狀都乖乖閃開。待走到大帳之前,也不稟報,一撩帳簾,徑直走了進去。
此刻蕭霆正靜靜坐在帳中主座上品茶,見沈約忽然闖入,他似乎也不驚訝,自顧自喝著茶水。
沈約見狀,勉強壓住怒氣,拱手道:“沈約見過蕭將軍。”
範雲緊跟在沈約之後,也拱手施禮。
蕭霆淡淡道:“你二人可曾追上那些神秘人?”
範雲道:“他們雖然受傷,但似乎有著奇特身法,速度極快,再加上山林中樹木茂盛,我二人最終還是跟丟了。”
蕭霆卻也沒有著腦,又喝了一口茶,道:“無妨,我們去他們老家找他們就是!”
二人聞言皆是一驚,範雲訝道:“將軍知道他們來自哪裏?”
蕭霆眼中閃過一絲冷芒,緩緩吐出三字:“箭神山。”
沈約聞言不由插口道:“箭神山?就是那個終年毒氣繚繞,無人可以接近的禁地嗎?”
蕭霆點了點頭道:“不錯。”
範雲不由疑惑道:“可是那裏既然是禁地,怎麼可能有人生存?還形成了一個修真門派?”
蕭霆淡淡道:“那裏雖然一直號稱終年毒氣繚繞,但是畢竟是很久之前的傳說了。天知道這些年毒氣是否發生什麼變化。我父帥從清卦門那裏聽到了消息,據說有清卦門的長老在數年前就曾經深入山中,發現這些毒氣並非不可戰勝!”
範雲麵露恍然之色,道:“這就是了。原來這毒氣一說都是傳說,隻不過傳說已久,就鮮有人前去探究,其實並非真的那般可怕。”
蕭霆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道:“故此,我們這次要一舉端掉相助北魏的邪教,範雲,你隨我同去。”
範雲一怔,拱手道:“末將遵命!”
蕭霆又看向沈約,道:“沈約,你不是一直想殺過去大破敵軍嗎?”
沈約一愣道:“是啊!”
蕭霆道:“我將三萬士卒全部交給你調用,你盡可隨意指揮,但這一戰隻許勝不許敗,你可敢接令?”
沈約麵露大喜之色道:“此話當真?”
蕭霆道:“軍中無戲言,不過對方有十萬兵馬,你可要想好了。”
沈約一拍胸脯,傲然道:“就算他有百萬雄師,我沈約也定叫他有來無回!”
蕭霆將桌上的虎符帥印一並扔了過去,道:“接令吧!”
沈約麵上激動萬分,說了聲謝過將軍,轉身就向帳外走去。
片刻後,帳外傳來了一聲大喝:“眾將士聽令!隨我去前方列陣!”
隨即外麵人聲鼎沸,一時頗為熱鬧。
待吵鬧聲散去,蕭霆望向一旁的範雲,卻見他眉頭緊鎖,不由道:“範雲,你可還有什麼疑問?”
範雲看了一眼蕭霆,微微猶豫,還是道:“稟將軍,末將確有一事不吐不快。”
蕭霆點頭。
範雲道:“將軍是否早就知道敵方有修真高手坐鎮,故此才一直按兵不動?”
蕭霆點頭道:“不錯,若是出兵,敵暗我明,我軍必敗。”
範雲麵上閃過一絲激動道:“可是當敵軍攻破滑台城,王將軍苦盼救兵不到而戰死,城中百姓被北魏士兵殘忍奸汙虐殺之時,將軍也坐得下去嗎?”
“啪”
卻是蕭霆猛地一拍桌案,直視範雲!他眼中閃爍著冷冷寒芒,屋中的天地靈氣似乎都隱隱開始凝聚。
範雲感到自己的身上冷汗涔涔,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蕭霆冷冷道:“為將者隻需遵令,無需置疑,這句話我已經和你說了多次。不過,今天我破例回答你一次。”
他站起身,望著帳外的陽光,道:“敵軍之所以久攻不下小小滑台,而且在破城之後虐殺百姓,就是想要我們忍不住殺出去。對方後麵早就布置了天羅地網。小小的滑台城不足為慮,那些百姓本身就隻是對方的誘餌,隻是對方沒想到,我從一開始就沒想上鉤,這隻餌就被他們自己吞了下去。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的戰意漸漸渙散,滑台的女人消耗了他們的鐵血。也讓對方的修真高手開始小視我們,這個時候我們再送上你們虎賁軍這批精英大禮,他們才會深入險地。被我們一舉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