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側,有兩人本自默默飲酒,聽到此處,一人忽然冷笑道:“救兵其實是發了的!”
王劉二人聞言一驚,扭頭看去,隻見邊上二人皆是書生打扮,說話之人身穿青色布衣。
王老板皺眉道:“若是發了救兵,為何不見救兵身影?”
青衣書生搖頭道:“不知道。我在建康城的朋友,前些日親口告訴我,救兵早就發出來了,隻是我至今也沒看到。”
對麵的書生忽然開口道:“行了,別多說了,老板我們結賬。”
說罷,丟下二兩銀子,一拉青衣書生,向著門外走去。
過程中,青衣書生似乎還有些不悅,道:“為何拉我,我說的又不是假話。”
轉眼二人,就消失在了酒館之外。
劉姓男子看看妻女似乎已經不在進食,便對王掌櫃道:“大哥,我們已經酒足飯飽,就此告辭了。下次見麵也不知是何時,您千萬多保重!”
王掌櫃猶自衝著門口有些發愣,聞言轉頭看去,隻見桌上菜肴似乎並未如何動,可見眾人也無甚胃口,他微一沉吟,忽然道:“兄弟說的是,此時戰亂將至。為兄我也準備走了。”
劉姓男子微微驚訝,隨即麵露喜色道:“兄長想得開那是最好,有時間可到建康城找我,我在城中還有一個住所,到時一定請兄長痛飲!”
王掌櫃笑道:“一言為定!”
此時南城門外的官道處有兩道身影卻是與常人所行不同,繞了開去,緩緩走入一片樹林之中。
兩人布衣方巾,卻是書生打扮。仔細看去,正是酒館中的兩個書生。
此時那青衣書生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把頭巾摘了下來,往地上一摔,怒道:“範大哥,你為何要拉我離開,我又沒說什麼軍情大事。”
身邊的書生一身灰色長袍,麵上閃過一絲無奈道:“沈約,你小子的脾氣我還不知道,我如果不拉你,你下一句話可能就說出來了。”
二人赫然就是虎賁軍先鋒隊的範雲和沈約,隻是不知為何此時卻做了書生打扮。
沈約此時撓了撓頭笑道:“還是範大哥了解我。“
隨即他麵上又是一提地上的石塊,怒道:“不過我看著這滿城逃難的百姓,心裏當真難過。我們作為軍人,卻不能給他們帶來一片安寧。他們心裏對我們的失望,甚至要超對北魏的憎恨。”
說到這裏,他抬頭對範雲道:“大哥,蕭霆那廝眼看著王將軍戰死,卻不讓我們出兵相助,這件事我怎麼也受不了!”
“住嘴!”
範雲忽然打斷,瞪著沈約道:“為兵者,不可妄加評論主帥的做法,你不知道嗎?”
沈約微微低頭,道:“我知道的,但是這些天我每天都夢到王將軍渾身浴血的樣子都會驚醒。想到城中百姓的遭遇,我真的是心如刀絞。”
範雲的聲音似乎也有些飄渺道:“我又何嚐不是。不過這一次蕭將軍讓我們來刺探情報,把咱們先鋒營全部調派出來,我想他定也是有所打算,我相信他不是置百姓於水火的那種人!”
沈約卻是微微冷笑一聲,對範雲道:“大哥,我勸你還是別對蕭霆抱太大希望。練武場上,我就感覺這個人的眼神中沒有感情,仿佛這個世界上,沒什麼可以讓他在意的!這次派兵,他先派出了咱們弟兄二人到城中大廳,卻把其他弟兄私下叫走,另作安排,恐怕也是別有用心!”
範雲皺眉道:“我不是說了不要瞎猜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