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應到他的目光,那人轉過身來,一身黑色素裝仿佛融進了夜色,若非此刻明月高懸,怕是都很難分辨!隻見那人並未有何動作,身子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下一刻,已出現在了餘天忌左側。
餘天忌微微驚愕,但他八歲時,曾見過父母展露出仙法異術,故此並未有太多異色閃過。知道是對方救了自己,便趕忙轉身鞠躬施禮道:“多謝,恩公救命之。。。。。”
一個“恩”字還未出口,那人便截道:“別動,讓我看看你的弓!”聲音威嚴,中氣十足,平淡中帶著一絲傲氣。
餘天忌聞言,一時愣住,便躬著個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隻感到那人似乎有些激動,本來平穩的呼吸,漸漸急促。而停留在餘天忌發梢上的墨靈,卻是將那人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隻見他眼中閃過激動,興奮,傷心等複雜的神色。雙手顫抖的,幾度想要撫摸那張弓,卻都又收了回去。就這般如癡呆了一樣,神色變化!
直到,半空中又出現了一道身影,如電般飛至近前,一個粗曠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一絲急促道:“渺塵師兄,你怎麼跟傻了似的?可找到人了嗎?”
隨即,他目光一轉,看到了餘天忌,略一停留,又掃到了他手上的古弓,雙眼不由大張,拍手叫道:“哈哈!掌門師兄真乃神人也!今天神弓真的出世啦!那這小子,莫非就是那什麼逆龍之體?不過,奇怪啊,小子,你弓著個身子作甚?”
那名為渺塵的黑衣人此刻方才清醒,眼神冷漠的看了眼後來的那人,聲音淡淡地道:“是我讓他不動的!我想好好看看箭神弓!”隨即,他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長弓,口中隱隱發出了一聲歎息,道:“小子,你可以動了!”
餘天忌此時才敢活動,方才那般一直弓著,也的確難受得緊。此刻,他轉身望去。
離的近了,才真切的看清了兩人。
為首一人,也就是救了他的那人,中等身高,麵目端正,約是40左右的樣子,看著很是平常,沒有絲毫的英氣與驚豔的感覺。然而,此刻他隨性地負手而立,一雙幽深的眼眸中卻帶著一絲冷傲,如同天際明月一般,散發著攝人的光輝!
餘天忌對這個人很是崇拜,方才他在千鈞一發之際,將自己甩出數丈,又隨手間震碎大地,毀滅那神秘的植物!這般修為,絕對高深莫測!
而另外一人,卻也是一身黑衣。然而一眼看去卻和前者大為不同,身高過丈,滿臉絡腮胡須,雙眸如燈!渾身肌肉虯結,很是英武剽悍!
見餘天忌回頭望來,名為渺塵的男子也始終凝視著他,隻是卻一直沒有開口!
那大漢卻毫不拘束,哈哈大笑的走了過來,一拍餘天忌肩膀,餘天忌立時一個趔趄,大漢似乎察覺覺力道過大,趕忙伸手扶了一下少年,而後嗬嗬一笑,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餘天忌麵對除了父母以外,平生頭一次看到的兩個陌生人,不知為何心中卻沒有什麼畏懼與緊張之情,恭敬施禮道:“晚輩餘天忌,見過前輩!”
那大漢點了點頭,笑道:“餘天忌,嗯。很好。”一邊說著,他同時邁步繞著餘天忌轉來轉去,上下打量。口中同時喃喃道:“靈識自然開啟,精神力極其強大!靈魂處,與常人迥異,無法探查!當真是修仙的好材料啊!”
那名為渺塵的男子,始終不曾多言,不過當聽到大漢的評價後,望向餘天忌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讚賞!
餘天忌聞言,心中卻湧上一種說不清的感受,不久前自己還沉浸在身為一名廢人的痛苦中,現在卻被人稱作修仙的好材料!
隻是,若是這評價是父親說出的那就好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那大漢忽然一拍腦袋,笑道:“瞧我,糊塗死了!還沒有自我介紹!天忌小子,我呢叫做渺戰,這位是我的師兄渺塵!我們是來自箭神山深處的神箭宗!”
餘天忌聞言,大驚失色,這箭神山終日被幻霧籠罩,觸者即死,怎麼竟還有一個宗門在這種地方?
見他神色,渺戰心下了然,苦笑道:“你一定奇怪,在這種與世隔絕,或者說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還有這麼一個宗派存在吧?嗬嗬,實話告訴你,我們也並不想存在在這裏,但,我們是一群被詛咒了的人,我們箭神一脈,被上天封印在這個禁地,已逾千年,曆經數代,雖不受幻霧困擾,卻都無法破印而出。”
餘天忌愕然,道:“上天的封印,難道你們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