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小梅就用托盤端著三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放在了餐桌上。小梅放下麵條後,一聲不吭地坐了下來。她老公沉著臉道:“小梅,小墨兄弟這麼好心地把你送回家,還不招呼他吃碗熱麵條麼!”
小梅臉上露出了一種奇怪的神色,似是欲言又止。見到小梅不吭聲,小梅的老公對我打著哈哈道:“小墨兄弟,這女人就是不懂事,你也別計較了。來,我們一起吃一口,然後就不耽擱你回家了。”
見到小梅那冷淡的樣子,我覺得頗顯尷尬,可是到了這一步,我也隻能順著小梅老公的意思坐到餐桌邊,尋思著隨便吃一口就趕緊離開這個尷尬之地。
小梅猶豫了一下,把一雙筷子放在了我麵前。小梅的老公端起了碗,熱情地對我道:“小墨兄弟,不用客氣,家中沒什麼好招待的,就一碗麵條表表我們的心意。”
他滋溜吸了幾根麵條,小梅也默默地吃了一口。小梅動給我公抬起頭,奇怪地看著我道:“小墨兄弟,怎麼,不對你胃口嗎?趕緊吃呀!”
給他這麼一說,我不由得臉上一紅,覺得尷尬極了。我趕緊端起碗,正想挑麵條吃時,卻聽得小梅支吾著道:“小墨弟弟,你要是覺得我做得不好,你就不要吃了吧!”
小梅的老公立即臉色一變,嗬斥小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人家大老遠地把你送回家,有你這樣用這個態度對待恩人的嗎?小墨兄弟,別介意,趕緊吃吧!”
這下我更尷尬了,我再不吃一口,倒顯得我是嫌小梅的手藝不好了。我對他倆笑了笑道:“你們夫妻倆就別吵了,我其實很愛吃麵條的。隻不過時間不早了,我吃了這一碗就得告辭了。”
小梅的老公這才露出笑臉,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笑意盈盈地看著我。我眼睛一瞥間,見到小梅卻是一副複雜的表情也在關注著我。
我在兩人的目光注視中,尷尬地挑起了幾根麵條,正在送進口時,忽然一陣惡心,差點吐了出來。
我驚訝地發現,筷子不再是筷子,而是細細的兩根白骨,而筷子上的麵條似乎都活了,一糾纏著蠕動。我驚駭極了,低頭一看碗裏,和筷子上的一樣,是一大群蚯蚓在蠕動。
我嚇得大叫了一聲,筷子掉在了桌子上,而那幾條蚯蚓,也掉落在了桌子上。小梅臉色一陣緊張,張口欲言,卻讓她老公一個凶狠的眼神逼了回去。
小梅的老公隨即換上一副笑臉道:“小墨兄弟,你怎麼了?唉,筷子都掉了,小梅,你趕緊去給小墨兄弟重新找副筷子來。”
我驚魂未定地壯膽再看看眼前的麵條,奇怪,那確實是一碗麵條,並不是什麼蚯蚓。難道我真的是眼花了?
小梅遲疑著又遞給了我一雙筷子,我剛接過時,忽然感覺到額頭有一種撕裂的疼痛。那是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就象是有雙無形的手,在扒開我額頭上的皮膚一樣。更讓我感覺吃驚的是,我雖然麵對著小梅和她老公,根本沒有低頭,卻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五髒六腑。
丹田之中,一股熱流湧出,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兒一朵金色的蓮花在緩緩綻開。那朵金色小蓮在我體內盤旋著上升,我甚至能感覺到它來到了我的額頭上。
我吃驚地看到,那朵金色小蓮迸發出一道強勁的金光,從我的額頭透出,直衝麵前那碗麵條而去。
在這金光照射之中,我看到了麵前的那碗麵條,不禁嚇得麵如土色。剛才我沒看錯,那碗麵條真的不是麵條,而是一條條纏饒著的蚯蚓。我手上的那雙筷子,也真的是兩根細小的白骨,甚至裝‘麵條’的那隻碗,竟然是被削去了一半頭蓋骨的白色骷髏頭。
我嚇得一下子把手中的兩根白骨扔得老遠,差點踹翻了餐桌,從椅子上蹦起來後退了幾步。眼前的景象更是令我害怕,別墅和眼前的桌椅竟似都是紙糊的那般,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有人過世時,死者的親人燒給他的紙庫。
隻聽得小梅老公陰森森地道:“小墨兄弟,你怎麼了?”
我驚魂未定地向他一瞥,驚得差點暈了過去。眼前的小梅老公竟然不是剛才的樣子了,而是骨瘦如柴,一副病癆鬼的模樣。他的雙眼凹陷,瘦骨嶙峋的手上,還爬著幾許不知名的白色惡心小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