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道:“李鎮,我人微言輕,這樣的大事,我怕開不了口。就算我鼓起勇氣對王市長提了出來,恐怕會遭到王市長的斥責,從此瞧不上我,那我的前途也就完蛋了。”
李鎮長詭秘地一笑:“小墨,你別慌。你說的也在理,隻是我要告訴你,關於我想升遷的事,你隻要和蘇瑟兩人同時對王市長說情,那基本就敲定了,不會有任何麻煩。如果我調到了市裏,我這鎮長的位置也非你莫屬,到那時,我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啊,大家都會飛黃騰達的。”
我心中很是奇怪,為什麼李鎮同意了我的看法,那就是由我向王市長提出恐怕會起到負麵效果,但隻要蘇瑟一出麵,事情就迎刃而解呢?莫非李鎮在暗示我,蘇瑟真的和王市長有關係?
看到我猶豫不決的樣子,李鎮也不再逼迫我,他隻是再次塞給我一枝煙,輕描淡寫地道:“小墨,一會我送你回到鎮裏後,我就要出差了,到明天夜裏才回來。如果有人相訪,你代我作好接待工作。”
一聽李鎮避開了那個令我為難又感到尷尬的問題,我忙不迭地答應李鎮一定做好自己的工作。
在李鎮開車把我送回鎮裏後,他關照了我幾句工作方麵的問題,就再次駕車出發。我滿腹心事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屋子中,仰麵躺在床-上,想著今天和李鎮在洗浴中心的所有場景。
我越來越懷疑,李鎮的話對我充滿了暗示和威脅,蘇瑟肯定和王市長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眼見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心中一陣激動。下午和李鎮在包廂中休息了好長時間後,兩人一起下澡池泡澡時,我發現李鎮的左胸上赫然有一顆碩大的黑痣。
當時這件事還沒引起我的主意,現在回想起來,卻讓我激動不已。我清楚地記得,張霞的亡魂告訴過我,那個玷汙了她最後又殺害了她的男人,左胸前正有一顆很大的黑痣。聯想到張霞死於一年多前,而李鎮也恰巧在一年多前下部受了傷,失去了男人的功能,這讓我更為興奮。
會不會這件入室奸-殺案,正是李鎮犯下的罪行呢?張霞被殺害前的反抗,弄傷了李鎮的下部,導致他從此失去了功能。也正因為李鎮沒了男人正常的功能,所以原來和他保持著曖昧關係的蘇瑟才會讓李鎮失去了興趣,而讓蘇瑟調動工作到了市裏?
對,極有這個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蘇瑟和王市長可能是清白的。李鎮的意思其實是想通過我,來達到間接威脅蘇瑟的目的。
如果蘇瑟聽我提起了李鎮以及他提出的要求,原本和李鎮有著不正當關係的蘇瑟必然心虛。她生怕李鎮向我抖落出她以前不光彩的曆史,必然會以秘書的身份,瞅準機會向王市長大讚李鎮,從而讓李鎮達到升官的目的。
理順了思路,我頓覺事情豁然開朗。現在我要做的是,讓張霞的鬼魂來確定,李鎮是不是害死她的仇人。
我一骨碌翻身起來,打開了房間中的櫃台抽屜,從裏麵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精致的首飾盒。
這首飾盒中裝著的並不是首飾,而是一張折疊好的白紙。我把白紙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開,露出裏麵一丁點兒白色的粉灰。
這是張霞的骨灰,是我按她的要求從她的骨灰盒中取出來的。我答應過張霞,一定要幫她找出殺害她的凶手。張霞就要我從她骨灰盒中取出一丁點,如果我有了什麼發現,就在她的骨灰前焚香禱告,她的鬼魂就會出現。
我把骨灰放在桌子中央,又取出一隻小香爐,擺放在桌子上。當我剛插好香點燃後,我突然想起了我有和李鎮的合影照片。我又取出照片,端端正正在放在香爐前,準備等張霞的鬼魂出現後辯論李鎮是不是凶手。
正當我剛禱告了一句,準備請張霞的鬼魂前來時,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找我?在鎮政-府裏,我是一名新人,除了給李鎮長辦事外,與其他人很少來往,更是沒有深交,不可能會在夜裏前來找我。
李鎮已經出差,要明天才能回來,他也不可能前來。一個念頭一下子閃了出來,來找我的人,難道是李鎮的老婆蔡慧芬?李鎮不在家,她這個時候前來找我,會是什麼目的?我隱隱覺得,今夜將要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