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龍目光迷惑地看著孟麗。
孟麗伸出一隻手,示意夔龍低頭,夔龍果然低下頭,孟麗將鬼頭送到它的嘴邊,笑吟吟地看著夔龍,夔龍明白了,它一張嘴,舌頭一卷,將鬼頭卷回去,嘎嘣啊蹦嚼了起來。
孟麗開心地撫摸著夔龍的脖頸,然後回頭衝我調皮地一笑,扭動著腰肢跳起舞來。
夔龍隨著孟麗的身影,也搖擺起來,扭著扭著,夔龍一低頭,孟麗伸胳膊勾住它的脖頸,一縱身就躍上夔龍的身子,夔龍一聲長嘯,猛地衝出水麵,馱著孟麗上下翻飛,縱情遨遊。
長山,大湖,烏黑的夔龍馱著嬌俏的孟麗,碧波翻騰,水珠如玉,這一幕,讓眾人都看得呆了。
“奇怪,夔龍為何會對你們如此親近?”年長夜叉喃喃地說,似乎是在詢問我,又似乎是在自語。
其實,我又何嚐沒有疑惑?但我也明白,作為108部落圖騰的化身,我們與夔龍,或許真的有某種神秘的聯係吧?
釘靈頗為沮喪地看著這一幕,實在不願意相信,但再想揮舞銅棍阻止我們,又實在是師出無名了。半晌,它嗨地一聲,跺一跺腳,拉著執槍夜叉,轉身鑽進了小石屋,再不肯出來。而那年長夜叉,則走到陳一戈麵前,欲言又止,想了又想,猛地將手中的短刀倒轉過來,遞給陳一戈。
“您這是做什麼?”陳一戈十分驚訝。
“請您救一救這個嬰兒吧,夜叉國被屠戮之後,我們躲藏在這裏,已經上百年了,沒有任何後代出生,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嬰兒,我們不能失去它。這柄短刀,是我夜叉國大師所鑄,雖非寶物,但也價值不菲,希望您能收下。”年長夜叉抱著嬰兒,竟然撲通跪在陳一戈麵前。
陳一戈慌忙也跪下,雙手攙住年長夜叉,想要將它扶起來,哪知這夜叉竟然力大無比,牢牢釘在地上,堅決不起來。
“旭哥,這個孩子的封印,我是解不開的,或許,隻有你能有辦法了。”陳一戈無奈地轉頭看我。
那年長夜叉聽陳一戈如此說,竟然雙膝跪行,爬到我的麵前,哀哀地看著我。我也隻好長跪在地,伸手接過嬰兒,誠懇地說:“我會盡力搶救它,但是,我們真的沒有一點頭緒,封印和疾病畢竟不一樣,請您一定理解。”
見我如此說,那年長夜叉馬上露出了喜色,伏地便叩頭。
我看著嬰兒,嬰兒已經蘇醒,轉動著眼珠四處觀看,但是,明顯能看出它的身體裏,有一道繩索一般的東西,牢牢地縛住了它。對於封印,這種巫蠱之術,我其實知之不多,古道對巫蠱之術是排斥的,雖然也搜羅了大量的巫蠱的表現,卻沒有留下什麼破解之法,尤其是能束縛住夜叉的巫蠱,想來更是極度厲害了吧?
看我長久不語,年長夜叉略有些焦急,它猛地將嬰兒從我的手中奪了回去,轉身進了小石屋,然而就在它一轉身的功夫,嬰兒身下,竟然啪嗒一聲掉下來一個路引。
五官王路引。
我剛要說話,於哲已經一個箭步躥了過來,一腳踩住路引,瞪著我示意我不要說話。我搖搖頭,推開他,撿起路引,走到小石屋門前,躬身對石屋內的三隻夜叉說:“這是五官王路引,請您們收好吧。”
執槍夜叉走了出來,伸手接過路引,端詳了一下,搖搖頭,說:“這不是我們夜叉國的東西,我們不要。”說罷,一揚手,將路引扔到了地上。於哲急忙又跑過來,彎腰撿起路引,衝我擠擠眼睛,將路引按在我的胸前,小聲說:“旭哥,這路引,注定是你的東西。”我順手接過路引,拿在手中端詳,哪知剛握在手中,就見手心裏五彩閃爍,那太歲石在掌心中突突跳動,似乎是小獸一般,而路引則緊緊貼在了手心,一點一點地融入了肌膚之中。由於有了卞城王路引的事情,我並沒有太驚訝,但心底還是覺得有一些古怪,鍾馗送我這太歲石,不會就是為了吞噬十殿閻君的路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