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著身邊這幾個兄弟,我的心內略有些焦慮,我已經沒有功力了,雖然孟麗、二小、九龍和尹南星都是高手,但畢竟比肚皮和陳數差一個檔次,甚至和尚悅以及文青都不如,而夜叉的功夫我們也是見識過了,天知道這浩淼的水裏還有多少夜叉?
何況,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夔龍。
但事已至此,回頭是不可能了,兄弟們包括黃雅玲等受傷者,紛紛整束裝備,做好戰鬥準備,我撫摸著孟勞劍,暗暗回想自己所學的古道功夫,若能助大家一臂之力,總是好的,可惜,除了那麼點兒呼風喚雨的小伎倆,還真沒啥可指望的了。
整理完畢,依然由二小在前,搜尋著那條印記,繼續前行,奇怪的是,這次一走,竟然一路海晏河清,再沒有任何攪擾,一直走了數個時辰,隻見前麵的水底,突兀地出現了一堆巨石,巨石周圍,水流激蕩,若雲若霧,凝神細看,隻見巨石中隱隱有人影晃動,一股殺氣衝射而出。
尚未等到我提醒大家小心,隻見水波裂開,三條黑影疾衝出來,領頭的手執銅棍,大吼著奔二小就去,二小嗬嗬一笑:“小子,你又回來了,這次別想跑掉了。”
“孫子才跑,你們不知死活竟然送上門來,那我可就照單全收了。”那執銅棍的夜叉麵目憤恨不已,似乎與二小有不共戴天之仇,而它身後的另兩個夜叉,一握長槍,一握短刀,也都是咬牙切齒,奔著二小衝過來。
“你們去收拾那幾個,這個拿斧的交給我。”執棍夜叉大喊著,那兩個夜叉卻並不理會,仍然一同攻向二小,九龍和尹南星見狀,急忙縱身,各迎上一個,三人三夜叉,捉對廝殺起來,但奇怪的是,另兩個夜叉雖然和九龍及尹南星廝殺,卻時不時要脫開身,繼續攻擊二小。
“旭哥,它們肯定是認出了二小的這一對板斧。”孟麗在我身邊輕聲說。
一語點醒夢中人,這個解釋極其合理,那個手執板斧,曾經做過判官的壯漢,死掉之後現出的,正是夜叉真身啊,也就是說,這幾隻夜叉,和那壯漢應該是一族,甚至就是一家吧?也不知道夜叉有沒有家庭的概念。
不管怎麼樣,先將這三隻夜叉打退再說吧,想到這裏,我一揮手,示意大家一同上前,群毆算了。
這兩個月的奔波,特別是修煉血盟的觸發,陳數的這些小弟們功力也都大有長進,雖然一對一打不過夜叉,但二十來人圍毆三隻夜叉,還是很容易的,果然,三隻夜叉勉強支撐了幾分鍾,互相失望地對視一眼後,轉身就逃進了巨石之中。
兄弟們發一聲喊,一擁而入,衝進了巨石陣中。
這巨石高足有數丈,寬亦有三米,看似雜亂無章地堆在水底,哪知一進到石陣之中,就感覺到霧氣蒙蒙,似乎在運動一樣,兄弟們左轉右轉,轉了幾圈,沒找到夜叉,連出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見此情景,我急忙將大家聚攏到一起,小心翼翼地探尋了一番,依然一無所獲,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孟麗忽然說:“旭哥,這會不會是諸葛武侯的八陣圖?”
我其實也在懷疑,因為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塊巨石,就能將我們困住,認知中,隻有諸葛武侯的八陣圖有這樣的法力,最關鍵的,是我感覺到了這巨石之中五行相生相克的氣勢,而八陣圖,正是道家的傳統真行,利用的,恰好就是五行之術。
本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念頭,我吩咐大家做好警戒,然後盤膝坐下,默念口訣,開始催動五行之術,雖然功力消失了,但好在五行之術可大可小,掌握內功,自然可以讓這法術摧枯拉朽攻城拔寨,沒有內功,簡單地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還是可以的。
所謂五行,金木水火土,其實並不是指代五種物質,或者說,不單純是代表五種物質,而是五種能量,五種勢。石屬土,木克土,而水生木,所以,一番施術之後,隻見水波激蕩,漸漸在水波中出現了巨大的圓木一樣的東西,借著水勢,直奔巨石陣而來,巨石陣發出唧唧噥噥的聲音,我似乎能看到那些大石幻成人形,麵露恐懼之色,但又無可奈何,隻好眼看著那些“圓木”鼓噪而來,衝撞著自己。
就如同啄木鳥切除樹皮一樣,那些“圓木”在巨石陣麵前雖然看起來微不足道,但鐸鐸之聲不絕,兩個時辰之後,最外麵的一塊巨石忽然喀拉一聲裂出一道紋,隨即聲響不絕,裂紋也越來越大,終於,又是一聲響,整塊巨石四分五裂,水流呼啦一下就衝了進來,緊接著,十餘塊巨石都發出了喀拉喀拉的聲音,少頃,巨石全部裂開,整座巨石陣嘩啦一下,就被水衝成平地。
一座小小的石房子,出現在我們麵前。
三隻夜叉手執武器,驚懼地看著我們,而那石房子裏,一個小小的夜叉嬰兒躺在水底,正在酣睡。
見我們要走過去,三隻夜叉發一聲喊,攔在了門前。
“這巨斧的主人,並非我們特意殺掉的,當時,它還要拜我這位兄弟為師。”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哪嬰兒,我突然就柔情繾綣起來,走上前去,向三隻夜叉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