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越舞越嗨,而且,似乎有魔力一般,很快,教室內除了我的兄弟們,學生們都不由自主地逐漸加入了熱舞的群落,甚至有一些學生還將桌椅挪開,打造出一個簡陋的舞廳,一個暗旗衛一邊斜視著我,一邊從懷裏掏來掏去,不一刻功夫,竟然掏出數十副耳機,分發給同學們,大家絲毫不覺得有異常,一個個都開心地戴上,很顯然,耳機裏的音樂十足勁爆,同學們徹底進入癲狂狀態。
兄弟們都聚集過來,探詢地看著我,我也隻能苦笑,這種情景,我還真是束手無策。
更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教室的前後門突然都打開了,眾多鬼卒湧了進來,隻是數秒時間,所有同學,都被附體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大黑和小魏,以及於得水,竟然都加入了狂歡的隊伍,那些附體的鬼們,在教室內躥來躥去,互相嬉戲打鬧,時不時地還要歪頭看看我們兄弟,挑釁的意味十足。兄弟們都在看著我,此時,我忽然想到其他班級,還有那些操場上、宿舍裏的學生們,他們,怎麼樣了?
我揮手示意,帶著兄弟們撤離教室,身後,傳來鬼卒們的哄堂大笑,笑吧笑吧,這個時候,誰還會在意被嘲笑呢?
剛走進走廊,在樓梯拐角處兩個學生突然分開,原來,正是那一對剛剛離開的情侶,正在走廊裏擁吻,見我們過來,彼此分開,女學生麵朝牆壁,男學生則直視著我們,見尹南星走過他身邊,男生伸出胳膊,用力捏著指關節,發出密集的哢哢的響聲,這聲音在黑暗的樓梯間裏,顯得異常清晰可怖,大家都扭頭去看他,哪知男學生露出呆板的笑容的同時,捏著右手的左手竟然逐漸用力,而右手掌一點一點翻轉過來,竟然被生生地拗斷了,晃晃蕩蕩地垂在我們麵前。
我怒目圓睜,強忍著火氣,匆忙離開,可以肯定,這少年已經被附體了,那附體的鬼,在我們身後,發出幹澀的冷笑聲。
在門廳處,一隻鬼依附在一個矮矮胖胖的男生身上,此時正在不斷地跳躍,試圖將自己掛在半空中的一個鐵鉤上,那鐵鉤,是留著逢年過節懸掛燈籠的,而此時,卻成了這鬼的玩具,天知道它為什麼會這麼熱衷將自己掛上去,難道,它想轉世為一隻風幹的火腿?但是,那學生卻遭了罪,後背已經被鉤得頭破血流,若是掛上去,恐怕命就休矣。
一邊向外邊走,孟麗一邊掏出一枚泥丸,輕彈指,泥丸帶著風聲擊中那鐵鉤,小小泥丸將鐵鉤撞彎,直嵌入棚頂。
那鬼很不滿地瞪著我們,忽然用力撲過來,想要抓住孟麗,我淩空一腳,將它踢走,摔在樓梯旁邊,但又保留了幾份勁道,以免傷了那男生。這一腳,卻忽然吸引了門廳及回廊上的眾多鬼卒,它們呼啦一下就擁到了門廳,緊緊跟著我們走出教學樓,發出千奇百怪的叫聲,似乎是威嚇我們,又似乎是祈求。
樓外,已經成了鬼的世界,隻是,這次的鬼,都依附在某個學生身上,全然不像第一次遇到鬼時,隻是幾個鬼影罷了。
一隻鬼遠遠跑過來,忽然用力揮手,將一件物品擲到我的麵前,那物體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隨即,爆發出一陣煙霧,夾帶著腥臊之氣撲麵而來。
眾人捂住口鼻,急忙躲開,此時此地,任何一件武器,恐怕都是致命的吧?
匆忙跑回食堂,食堂內空空蕩蕩,隻有二樓有幾個人在打掃衛生,而大道士正在打掃衛生的人身後,不斷琢磨著什麼。見我們回來,他急忙跑過來地對我說:“王旭,我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問道。
“晚上吃飯的學生少了很多。”大道士有些擔憂地說。
晚飯時?難道,鬼卒們早就進到了校園裏?想到此,我馬上跑上樓頂,小心地巡視著校園的情況,此時,校園內到處都是學生,然而,從他們或癲狂或小心翼翼前行的姿勢,無疑已經全部被附身了。
千算萬算,沒算到鬼族會使出這一招,總以為鬼卒們會顧慮受到懲處,而不敢使用什麼邪術,然而,鬼灰用上了,附體又算得了什麼呢?那麼,下一步,它們又會做些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不過發生了附體事件後,校園內到處都是癲癲狂狂的人,食堂裏卻冷清了,鬼卒們經常成群結隊地進來,但無非是示威,浩浩蕩蕩地進來轉一圈,然後又離開,業主們被這樣的場麵嚇壞了,他們開始斷斷續續地溜出食堂,每個人都知道,再和我們這夥兒人混在一起,實在是危險極了。
第二天晚上,我習慣地又爬上食堂後麵的水塔,這裏居高臨下,視野極其開闊,四處觀望了一番,我正要下去,忽然發現遠遠地林蔭路上,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跑過來,身後數十鬼卒正緊追不放,好幾次都堪堪捉到那人,卻被那人拋灑出的東西所阻,而那人也眼看著跑不動了,好幾次險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