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低下頭仔細辨認了半，心中這才確定下來，抬起頭，一臉茫然地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的，黃師妹不是已經死了麼，我可是親眼所見，怎麼會又出現在這裏的……”
到後麵，唐煥似乎是想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測一般，臉色一陣煞白，手腳都忍不住哆嗦起來，連滾帶爬地後退了好幾步，驚恐道：“鬼……鬼啊……”
方南眉頭一皺，和見過數次鬼修的自己不同，大多數修士還是根本無緣見到這種陰冥之物，更別提唐煥這種閱曆有限的低階散修了，不過再怎麼也是修仙者，對方被他自己這麼一嚇，反應和那些凡人一樣，實在是有些丟人。
起來，這位唐道人好歹也有四十多歲的年紀了，平日裏在凡間信徒和觀中道童麵前素來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若是今晚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傳到了那些凡人間，隻怕會驚破一地眼珠子吧。
“放心，我確定過了，不是什麼鬼物。”歎了口氣，方南沉聲道。
唐煥聞言心翼翼地觀察了下地上昏迷的黑袍女子，現對方的確沒有傳聞中那般鬼物獨有的陰森之氣，看上去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的，這才舒了口氣，有些後怕地站起身來。
心中還惦記著唐煥剛才話裏透露出的其他信息，他也就懶得和其繞什麼彎子，輕咳了一聲，又道：“方某當年還未加入玉清宗時，曾經和這位黃道友，以及你們觀裏的方言方道友有些交情，據我所知，他們是一對道侶，並且在數年前一同進了你們道觀對吧？”
“是……是這樣，而且二人當初一向恩愛至極，數年來一直攜手共進，相互幫扶，簡直是足以羨煞旁人的。”唐煥擦了擦鬢角的冷汗，想了想後這般回道。
方南輕輕點了點頭，略一沉吟，又轉而問道：“那你剛才所提的黃道友早已死去多年，又是怎麼回事？現在活生生躺在這裏的可就是黃道友，這可也是你確認過的。”
聽到這個問題，唐煥又忍不住用餘光瞅了眼地上的黑袍女子，幹笑一聲地道：“在下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唐某所言黃道友之前已死之事，也絕對並非虛構。”見方南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唐煥緊張地捋了捋胡子，拚命回憶道：“大概是從五年前開始，黃師妹就得了一種治不好的怪病，每隔一段時間體內法力就會失控，整個人會因此虛弱上好幾，還會損耗大量精血。”
“剛開始方言方師弟他還沒怎麼當回事，以為是修行的功法出了點問題，因此就隻叮囑黃師妹暫停修行，注意調養身體，並去尋了些藥材靈丹，給黃師妹用了。結果誰知道此後這種怪病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愈嚴重起來，隔三差五就得爆一次。黃師妹修為本來不高，身體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因此在兩個月後，方師弟他正準備去坊市尋求高人相助時，在觀中休養的師妹卻是被現倒在了屋內沒了聲息，這一幕可是觀中許多人當時親眼所見，在下也同樣是身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