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默默的問著自己:溫茜,如果你不是白子晴,你會和景晟宸幸福的在一起嗎?
會嗎?
這個結果永遠是未知的,最重要的是,她是白子晴啊,她的身上,背負了那麼多條無辜的人命,就連她自己,差一點也在地獄之中,無法出來。
那麼你會放下所有的仇恨,跟景晟宸在一起嗎?
這個,更加的不會了。她的心裏一觸碰到這個問題,立馬就會得到答案。
不會,永遠不會,也永遠的不可能。
她是白子晴,複仇而來的白子晴,為父母討回公道讓景晟宸後悔自己當麵的所作所為的白子晴。
而不是溫家小姐,那個跟景晟宸沒有任何關係,直到她代替的溫茜。
“你要去哪裏?”
她不知道景晟宸又說了什麼,隻是依稀聽到了這麼一句話,沉默了半響才回答:“準備回家。”
家嗎?她已經沒有家了,景晟宸的別墅,對於她來說也隻不過是一個棲身之地。
她看著已經被雨水洗刷過,變得幹幹淨淨透徹的可以把一切看清楚的車窗,發呆起來。
外麵,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在雨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跟一個中年人瘋狂的爭執著。手中的雨傘最後氣的也扔給了那個中年女人,氣呼呼的站在那裏,任由雨水淋濕來。
那中年女人隻能給那女孩子打傘,可是卻被女孩子一把拍來,然後不知道那女孩子說了什麼,中年女人的臉上全是哀傷的表情。
她依稀能聽到幾句話:“你沒本事現在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如果你年輕的時候掉到了一個金龜婿,而不是現在那個病秧子,也不至於把我生出來被人說窮鬼。”
“你還是我媽嗎?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了。”
溫茜看得入迷,就連手中的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了聲音都沒有發覺。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女孩子穿著打扮上麵。
她穿的很好看,也是懂時尚的,手上拿著一個最新版的名牌包包,價格不低於幾千塊錢。
雖然在溫茜眼裏麵這幾千塊錢不算什麼,可是在這種人眼前已經是高級貨了。
而那中年女人,身上隻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體恤。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那體恤以前的顏色是藍色。褲子上麵已經破了好幾個洞,而腳下,她穿著一雙破破爛爛的涼鞋。
似乎被女兒說的愧疚了,她的一雙手不停的攪著自己的衣角,臉上都是悲哀與急促。
“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做我媽?還不如我自己過,過得還自在。你自己去照顧那個病秧子吧,我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女孩這一聲很大,即使溫茜坐在車裏麵,外麵的雨聲很大,她還是聽的清清楚楚,更加別說過路的人了。
很快,很多人停下腳步,看著他們兩個人。
聽到那女孩子那麼過分的一句話,溫茜忍不住眯起眼睛,心裏麵有些譏諷。
父親病了,做女兒的不顧養育之恩反而還在這裏要跟自己的父母斷絕關係?
她忍不住想起來十幾年前,那個時候父親的公司出了問題,就算他們一家人都在低穀之中。就算家裏麵連去酒店吃飯的錢都拿不出來,母親和她也沒有任何抱怨,隻是個父親一起去彌補公司的虧空。
後來,虧空被補上,公司又恢複了最開始的樣子。所有人都說他們命竟然那麼好,公司都起死回生了,卻不知道他們背後付出了多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