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來順受,隻會讓別人更加欺負到你頭上,根本不能止戈,更何況在這樣的大家庭中,性子軟弱,隻能讓人看輕自己
玉痕一愣,卻不是因為自己女兒一番話,而是為了她的態度,似乎不在家中的這幾天,她的變化很大,這樣冷絕又堅定的態度,加上清冷的語氣,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女兒。
玉清漪將東西放在周彩屏麵前,目光中透著清冷,仿佛黑夜中一顆黑曜石,攝人心魄,“大娘,東西在我這,就是我做的,那麼現在我將東西放進你屋子裏,是不是就是你做的?”
淡淡的一句話,提醒了玉痕,看事物並不能看表麵,方才他也是一時間著急,如今清醒了不少,明白了個大概,王府中的暗流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周彩屏沒想到玉清漪會這般大膽,敢無視王爺的怒火,還這般反抗,倒出乎她的意料,“清兒,這麼說的話,你不承認嘍?”
她做都沒做,承認什麼。
周彩屏對著身邊的玉清煙使了使眼色,下一刻,便看見一根簪子從玉清煙的水袖中拿出來,是一根碧玉簪子。
玉清煙臉色有些難看,仿佛像一張宣紙被人揉皺了一般,慘白兮兮的,跪直了身子,雙手拖舉著簪子,瞥了旁邊的玉清漪一眼,那雙眼睛中,仿佛有千言萬語,最後卻都隻凝聚成一句話,“爹爹,那日木荷賄賂了給娘熬藥的小丫鬟,這就是證據!”
“小姐,那不是……”木荷驚呼著,餘下的一半話沒有說出來,捂住了嘴巴。
玉痕將簪子接過去,分明不過一個小小的簪子,他卻看了很久很久,最後慢移步子,將簪子插在玉清漪頭上,整個人,看起來肅然而又冷俊,“清兒,爹信你,不過證據在這,你要怎麼解釋。”
簪子!
周彩屏真是玩的好手段,不過另她驚訝的,還是自己這個姐姐,竟當堂指證她,心中有什麼東西真在破碎,似乎有些將她很重要的東西奪走一般,“姐姐也認為,是我做的?”
玉清煙雙目中噙鞋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而對著玉痕道:“爹,妹妹不是故意,您饒了她吧!她定是心裏不服氣,才犯錯的!”
不是故意的?
表麵上,似乎為她好,實際上,卻認定了她的罪行,告訴玉痕,所有事都是她做的。
腦海中回響著生辰宴會上柳家小姐的話,心中一片死寂,仿佛野火燎原一般,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竟是這樣,她以為,自己來到這個異世,她會是她的溫暖,她也將這位姐姐當成了溫暖,如今她才明白,什麼被逼迫,什麼為了她擋住鞭傷,恐怕一切都是她們的計劃吧。
讓自己嚐點甜頭,最後在給自己致命一刀,才是關鍵的。
她不知道簪子如何跑到玉清煙手中,亦不知道,為何所有人都認得這簪子是她的,如今,她擔心的,是這件案子,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
一顆心仿佛沉浸在冰天雪地中一般,全身上下淬滿了寒冰,第一次,她覺得這般冷,冷到一顆心似乎都麻痹了一般。
她信任的人,在這場陰謀中露出了醜惡嘴臉,替她擋鞭子,是為了得到她的信任。
以及生辰宴上的無妄之災,她的態度,當時覺得疑惑,如今,卻什麼都明白了。
她根本不是在幫她,而是給了自己一個曖昧的態度,一步步引導著自己往懸崖邊走!
竟是這樣……
竟是這樣……
眸子一抬,清淡的光芒變得犀利,“爹,女兒沒有做,還請給女兒一點時間,女兒一定會查出事情真相!”不卑不亢的道。
沉默良久,玉痕最終點點頭,竟答應了。
這讓周彩屏始料未及,玉痕想要兒子是眾所周知的,她早早就打聽好了他的歸程,提前算計好,就等著今天給這個賤人致命一擊,沒想到玉痕對她這般偏袒,她都算計到這個份上,仍不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