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
S市環城高速公路上,一段段閃光漆被來往的車燈照亮,再漸漸暗淡。路上的車輛不多,受越來越黑的雲層影響,大家擔心下暴雨,車開得都很快。若不是有一個個測速儀的限製,相信車速更快。
一輛黑色商務車中坐了兩個男人,看長相像是一對父子,父親坐在副駕的位置上,似乎睡著了。開車的兒子眉頭緊鎖,時不時地搖搖頭,似乎很疲倦,很想睡......
高速路下方是一片廢棄的廠房,一輛黑色的轎車關閉了車燈停在陰影處,如同一隻蟄伏在角落中的怪獸,車內操作台上一明一暗的發光物體,猶如怪獸的眼睛,冷靜地盯著前方的獵物。
一明一暗中,隱約可看到車內坐著一個人,雙眼微閉,蒼白的臉上掛滿了細密的汗珠,很像影視劇中練功的情形。
隻是,並沒有攝影機對著他。
從環城路的高處俯瞰,在城市璀璨的燈火中,一座不高但很莊重大氣的辦公樓裏,虛掩的門縫隱隱透出燈光。
不是辦公時間,樓裏非常安靜,仍然運轉的空調聲顯得異常的清晰。
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深處響起,迅速走到虛掩的房門前,尚未敲門,裏麵傳出深沉的男聲:“進來。”
房門被打開後隨即關上,隱隱傳來裏麵的對話。
“都死了。”
“東西呢?”
“沒找到。”
“沒找到?!你不是確定在他們身上嗎?”
“是,我親眼看著他們帶上車的,但......”
“那東西又沒有長腿,怎麼會沒有了,找不到不是白忙了,再去找!”
“是!”
來人走後,屋內人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哥。”
“嗯,成功了。辛苦你。”
“東西?”
“會找到的,你別操心,好好休息。相信哥。”
“好。”
電話掛斷,大樓恢複以往的寧靜,似乎從沒有發生過什麼......
S市紅楓機場,一輛從B市飛來的飛機剛剛降落。
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在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陪同下走下飛機,沒有像其他旅客那樣徑直走向出口,老人停下腳步,從隨身的背包中拿出一個物件,擺弄了一會後一臉嚴肅地說道:“還是晚了,直接去醫院。”
中年男人一愣,忙打開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三天後。
S市納稅大戶,宏業股份有限公司總裁童春及其子童梓莘的葬禮在S市最大的殯儀館——永存殯儀館隆重舉行。
省裏和市裏眾多領導人參加了葬禮。
童春是S市改革開放後的商界領軍人物,宏業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總裁。
宏業股份有限公司以生產出售飲用水起家,在S市房地產業剛剛起步的時候,又開始涉足房地產,如今資產已過億。
然而一場車禍,讓這位擁有億萬身家的總裁撒手人寰,更令人傷感的是,年僅23歲的兒子童梓莘與他同時遇難。童春的妻子臥床多年,得知這個消息,受不了打擊,處於彌留狀態,恐怕堅持不了幾天了。
“那人是童秋嗎?”
賓客中,有人竊竊私語。
“對,童總的弟弟。”
“長得不太像。”
“像不像不重要,童總家裏沒人了,聽說上億的資產都歸這位新童總了。”
“靠,我怎麼沒有這樣的哥哥。”
人群中發出低低的嬉笑。
“居然出車禍,這麼有錢,怎麼不雇個司機開車?”
又有人小聲提出疑問。
“誰說沒有司機,童家的司機好幾個呢。”
知**接口道。
“不是說車上沒有司機嗎?”
“司機沒死?”
人們一向喜歡八卦,聽到議論又有幾個人圍了過來。
“誰知怎麼回事,聽說那天沒有用司機,車上隻有童總和他的兒子,他兒子開的車。”
“在哪裏出的事?”
“環城高速。”
“哦?環城高速前天不是大雨不是封閉了嗎?”
“下雨之前出的事,聽說出事沒多長時間就下大雨了,影響了救護車的速度,如果沒有那場雨,說不定能救回來。”
“救什麼呀,撞在了高速路的護欄上,撞得那個狠,五百多萬的車都報廢了,人肯定當時就完了。”
另外有人插言。
“什麼原因,酒後?”
“據說是疲勞駕駛,沒有查出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