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也是覺得,他現在倒並不擔心青木重明到底死的了、死不了。因為俊天的那些招數,如果在暗處用,那隨便用兩樣都能置他於死地。
可別忘了,除了倉頡之力以外,這爺們兒還擅長放蠱、下毒、暗器、以及各種“高科技產品”……所以秦震現在對青木重明逃跑之後的最後結局,沒有任何一點兒懷疑。隻是,他開始擔心起了那個女人接下來的舉動……
黑暗的甬道盡頭,誰也不知道正在發生著什麼。一個女人如果陰狠起來,那絕對是一件比麵對八岐大蛇還要更恐怖的事情。所以現在他們前行的腳步,更是要步步為營。
羽東這時讓大家都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傷勢,在確定了都無大礙的情況下,羽東又算了算時間,看看俊天的藥物還有多長時間的作用。然後,就開始朝那黑暗的甬道內繼續出發了。
公子扶蘇的這條漫長甬道,總會有個盡頭。如果他真的在這裏生活過,總會有一個他生存的地方。那裏,大概就是通往九鼎的最後關口。
現在已經必須要開始爭分奪秒了,以防那個女人會在這最後關頭做出什麼魚死網破的事情來。
想那青木重明,偷別人東西還能偷的那麼理直氣壯,這還真是讓人不太能理解。可是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世間有太多太多不合理的事情,都在悄然的發生。有太多的罪惡都在順理成章的形成。單憑一己之力,根本無從改變。
而羽東他們的職責,大概就是將這種糟糕的可能性,盡力降到最低。從另一種角度和出發點上,守護著國泰民安、山河無恙。
當然,他們所盡力守護的是大至國家的範圍,而不是小打小鬧的抱打不平。如今的人們已經越發的冷漠,即便是今天有人偷搶故宮博物院,恐怕也會有至少一半的人袖手旁觀。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人情冷暖。
更何況,是在這幾千米深的渤海之下。又有幾個人會在乎這下麵的東西是被中國人守住了,還是被外國人搶走了呢?
各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似乎已經變成當今社會的一種生存方式。可是羽東他們幾個人,偏偏就不是這樣的人。他們在這冷漠的世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所作所為又能激起一個人骨子裏的熱血和骨氣!
不管是再怎樣冷漠的人,當聽到他之前的那句話之後,想必都會有種血液澎湃的感覺。
就連秦震現在也攥緊了自己隨身而帶的匕首。老顧說的對,逢敵必亮劍。隻要是敵人,就已經顧慮不了什麼男人女人的性別問題了。
胸中小不平,可以酒消之;世間大不平,未劍不能消也!
這樣的關頭,沒有什麼君子小人之分,該出手就出手,才能保住九鼎,保住性命。
這條甬道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長很多,他們大家現在也是不得不放慢速度緩慢前行。因為那個女人和青木重明就是從這裏逃走的,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沿途做了什麼手腳?而且那個女人是跑過了一遍,又折返回來的。那這條甬道至少她現在也已經走過三回了。如果這裏麵有什麼機關,必定是她最熟悉。要是被那女人占了先機,利用了甬道內的機關攻擊了羽東他們大家,那他們自己就真得找地方抽自己嘴巴了。
不過萬幸的是,直到現在,這地方也沒發現什麼機關暗器之類的東西。而且自從離開了剛才那一段甬道,他們似乎對恐懼那件事也不是那麼強烈了。雖然,現在他們也還是誰都不敢亂想,可是秦震總覺得現在應該已經脫離那垂淚人麵石的影響範圍了。
不得不佩服,公子扶蘇任何陰險可怕的事情都沒有做過,他就隻是在那石門上裝了那塊警示的石頭,僅此而已,就差點兒殺了他們所有人。老顧之前更是僥幸的死裏逃生……
扶蘇沒有使用暴力手段,他用最柔和的方式,釋放了每個人心中不同的殘忍和恐慌。
人最難控製的,果然是自己的思想。他們大家能堅持到了現在沒有胡思亂想,也沒有再招惹出什麼怪東西,已然是實屬難得了。
越走越深,越走地勢就越往下。他們現在已經可以明顯感覺到十分的寒冷了。
夜北這時候對老顧說道:“就為了以防萬一,之前我讓薑旗多備上了兩套潛水服。你趕緊換上吧!不然這樣走下去,你會被凍死的。”
老顧一聽,頓時感激涕零的說:“夜老大!你果然是體恤下屬的好老大啊!我這會兒感覺自己汗毛眼兒都快結冰了呢!您說您要早說,我能受這罪麼!”老顧一邊說,一邊蹬著薑旗遞給他的備用衣服。之前的那一身,已經成爛條狀了……要不是剛才的情況一直緊急,秦震恐怕早就忍不住想要問問他之前到底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