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知道,這其中複雜的古今地理關係如果打算跟老顧解釋清楚,那可就是要費了勁了……
所以這會兒他隻能對老顧勸說道:“兄弟,我覺得以你的智商還是不要太較真兒這些問題了。甭管哪座山,哪片海,跟著走就得了。至於秦長城還是明長城,也由它去吧……”
“不是,秦震啊,你這話說的怎麼就和勸智障似的呢?我這問的問題多麼犀利和睿智啊?那個膽結石還是腎結石的碣石,到底是要沿著海岸線找,還是沿著長城找?”
“……”
所有人在老顧說完膽結石這類詞彙之後,都呆呆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那碣石山上要真有仙人,還不得被老顧的這種描述給氣死?
墨裳這時候笑了笑對羽東說道:“東少,你這位兄弟可和之前你所有的朋友都不太一樣啊!我真是很難相信,你能認識他們。”墨裳一邊說著,一邊還特意指了指秦震和老顧,明顯把薑旗除外了。因為人家薑旗是軍方的人,好歹是名正言順跟著少將的。
可秦震和老顧這兩位看似不挨邊兒、不著調的門外漢,出現的就比較蹊蹺了。
老顧和墨裳離的比較近,一聽這話,馬上就又自來熟的說道:“這位白無常哥們兒,我也不知道咱倆誰大,沒法兒給你準確的定位是無常哥還是無常兄弟。其實我覺得吧,東少他就是認識我認識晚了,才會變的那麼冷冰冰的。他要是能早認識我和秦震,他早就變樣兒了!”老顧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吹噓著。
秦震聽後在一旁小聲的接了一句:“嗯,早認識你早就神經了……”
老顧不是沒聽見,他狠狠的瞪了秦震一眼,然後拍了一下墨裳的肩膀說道:“現在咱們不熟,你可能覺得我們有些不著調。其實等咱們熟了以後……”
“你會發現他更不著調……”秦震又低聲接了一句。
這下老顧急了,轉身就對秦震不客氣的罵道:“你大爺的!專業拆台是不是?!”
就在這時,秦震一眼瞥見了墨裳無意識的輕拂了一下剛才被老顧拍了一下的肩膀。他今天穿的還是一身白衣,那幹淨的白襯衫讓人看著如同是月華一般皎潔。
這哥們兒……看來是有嚴重的潔癖啊!秦震心裏暗暗的琢磨。
沒想到老顧也注意到了剛剛墨裳的那個動作,這時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墨裳一番,這才有些驚訝的問道:“無常哥……敢情你是有潔癖啊?我說你這屋子怎麼白的跟五星賓館似的呢!我昨天還和大旗說呢,這沒有潔癖的人真住不了你這地方!”
秦震一聽,連忙拉了拉老顧的袖子,好提醒他別說話那麼衝。還不熟呢,這樣說話未免有些失了禮數。
不過墨裳似乎倒不是很介意,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一個人過的時間久了,處處都是毛病。”
老顧聽後馬上反駁道:“誒,不對不對!這還得說你天生就是個幹淨人!要是我一個人住的久了,隻能比現在更邋遢……”
“行了行了,你那點兒不長臉的事兒就別再往外抖了。咱們收拾下就出發吧,有話路上說。”秦震果斷的攔住了老顧的絮叨。
拿上簡單的東西出了門,秦震他們這才看見白天的屍胡山是怎樣的一番風景。
昨天夜裏到了這裏,處處都透著陰森和詭異。這讓秦震他們一致認為這座山白天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現在看來,他們是真的想錯了。
這座處於燕山山脈的濱海之山,東觀日出、南追白浪、西望雄關、北俯群山,似乎秦皇島上所有的美景都被攬盡於眼底了。
墨裳所居之處的山坡緩頂圓,可四周卻是森然絕壁,高不可攀。懸崖周圍怪石環繞,古木參天。遠處石奇林密,氣清雲飛,在雲海的繚繞下,讓人恍惚感覺這裏就是秦始皇一心所尋的“仙山”。
最奇特的是這裏的水。
他們昨夜到這裏的時候,一丁點兒的水聲都沒有聽見。可是現在,卻是水何澹澹,溪澗潺潺。到處是一派鳥語花香的景象!
這使秦震不由得一邊下山一邊玩笑似的對墨裳說道:“墨裳啊,這座山和你可是真般配。白天晚上恍如天宮地獄兩重天。就好像你,人前人後也是霄壤之別,大相徑庭。”
墨裳聽後爽朗的笑了說道:“哈哈,看來秦震倒是很了解我。”
秦震不好意思的低頭笑道:“這可談不上了解,隻是……我想你的學生們沒有人會想到他們那年輕帥氣的老師竟然會住在這神秘的山裏吧?”
墨裳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他帶領著走了另一條下山之路。這樣就避免了再進入昨天他們幾個人闖進的那片迷魂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