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鏤空的金屬花紋構造極其複雜,要想分辨出哪裏是機關的開口實在是不太容易。
不過羽東也沒有傻到逐寸的一點一點檢查。他覺得任何機關或鎖孔,都應該是在一條很正的直線上的,要麼在底部,要麼在頂端,要麼就在晶體本身四周的中心位置。
像香格裏拉之眼這樣重要且力量無窮的“宇宙軸心”,它總不可能將鎖孔或機關隨便的安在了一處莫名其妙的位置上。
依照這個想法,羽東將香格裏拉之眼在所視形象中平分成了四個部分。全是以正中間為分割線,然後查找那些交彙點。最後,果不其然就在香格裏拉之眼頂部尖端的位置上,找了一個古怪的花紋凹陷。整個香格裏拉之眼的正中位置,隻有這個凹陷,顯得很特別。
羽東下意識的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那個妙法蓮花,隔空比對了一下,似乎剛剛好……
其實就連羽東他自己,也是直到現在都無法相信,他的師傅給他留下的這個妙法蓮花,竟然是香格裏拉之眼的鑰匙!這個傳承,未免也太令人震驚了。
要說這位老爺子,其實也算是一場賭注啊!萬一羽東負了他所望,變成了傅天磊那樣的人該怎麼辦呢?將香格裏拉之眼交給那樣的人,簡直就是曠古之災!
還是說……一個人命中的一切真的是早有定數?而羽東的師傅,他老人家恰恰是能看破這種定數的人?
羽東將那妙法蓮花握在手心,輕輕的放在了胸口處。不管以往他有多麼的淡定冷靜,至少在這一刻,他是緊張的。
因為他十分清楚,他的下一個動作,極有可能影響巨大!如果開啟香格裏拉之眼就會導致時空錯亂的話,那他的罪過可就太大了。他們並不像希特勒一樣,研究香格裏拉之眼研究的如此透徹了,知道該怎麼將時間回轉到納粹最輝煌的時刻。
而他們幾個對香格裏拉之眼不說一無所知吧,但是也差不多了。在這樣什麼都不清楚,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旦時間空間開始了轉變,那羽東就極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將現在的世界帶回到了七八十年前二戰的時間中去,也有可能將這個世界帶到更可怕、更不堪的時間段中去!如果真的變成了那樣,那就將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的罪過!
二戰時期不是僅僅對猶太人或其他歐洲的幾個國家是滅頂之災,在那段黑暗的時期中,同樣也是中國無法忘卻的慘痛曆史!相信,絕對不會有人願意將那段哀鴻遍野,白骨如山,天昏地暗的時光再重置一回!
所以,此刻羽東肩上所承擔的責任,又豈止是他們幾個人的生命那麼簡單?天知道,他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將手中的這妙法蓮花安然置放於香格裏拉之眼的機關凹槽上。
不過……夏羽東到底是夏羽東。緊張與沉重僅僅就是一刹那,無論是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作為一個肩負特殊使命的宿命者,他都很清楚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做什麼。
於是就在下一秒鍾,那張清冷無雙的臉上恢複了一如往常的沉著鎮定,幽深的眼眸中是一種足以坦然接受一切的從容。他微微仰了仰那俊美絕倫的臉,修長的手指捏著那朵神秘的蓮花,輕輕的放入到了香格裏拉之眼的金屬機關凹槽上。
寂靜之中,忽然傳來“哢”的一聲輕響,機關啟動了。
就這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音,卻足以抓緊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他們都期待著有什麼發生,卻又都懼怕著真的會有什麼會發生。幾雙眼睛再也顧及不了那陰沉可怕的腳步聲,全部都灼灼的盯向了羽東的方向。
當羽東確定了機關已經正確開啟了之後,就連忙一個後退翻身,敏捷的躍到了永生之泉的邊緣處。然後,他便卓然站立於鐵鏈邊,極其淡定的看著那香格裏拉之眼所發生的每一處細微變化。
隨著機關被正確開啟,那巨大的藍晶石外麵的金屬層,沿著花紋相扣的痕跡,如同蓮花盛開一般,緩緩的分為八瓣,逐漸打開了。
那個樣子,那個形態,真的完全就像是法蓮綻放,接著就是光芒四射!
一股刺眼奪目的幽藍光芒,隨著金屬層的打開,陡然迸發了出來!緊接著,就好像是一團冥間的火焰一樣,包裹著香格裏拉之眼熊熊升起。
秦震他們大家的眼睛才剛剛適應了昏暗,這會兒被這奪目的光輝一照,也都連忙抬手擋住光線,眯起了眼睛。
盡管這“火焰”的顏色是幽藍色的,可是在如此昏暗的空間裏,那藍色的光竟然像是日光一樣的強烈,晃得人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