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塔都走了一遍,最後在這最後一層上也又轉了兩圈,老顧終於是沉不住氣了,他叉著腰,賭氣的問道:“我說少爺,您倒是給我講講,這怪異的石塔咱們都已經參觀一圈了,可是除了每層的構造都很奇怪以外,別說是什麼藍寶石,我連個石頭渣子都沒看見啊!咱們是不是又找錯地方了?”
羽東這時順著中間這根貫穿著整座塔身的金屬相輪向下看去。最下麵完全黑暗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仿佛是一片虛無。
羽東招呼著秦震來到身邊,然後指著下麵問向秦震:“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最下麵的那片黑暗中,能有什麼感覺麼?”
“感覺?感覺就是……害怕,瘮人……”秦震很實在的回答著。
“不。有熟悉感嗎?”羽東又問。
秦震看了半天,那黑漆漆無底的虛無……仿佛就像是深淵。
對,深淵!
秦震馬上抬起了頭對羽東說道:“是是,這像深淵!像夜北消失的那個深淵……你知道嗎?黑暗和虛無是兩碼事,正常懸崖下也許是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暗。可是那裏……那裏是一片虛空,一片虛無。”秦震邊說著,邊模糊的回想著洛子峰的深淵。
俊天聽著羽東和秦震的對話,不禁挑眉問向羽東:“你該不會是覺得咱們要找的東西在下麵吧?”
“地球的軸心……”羽東一邊兀自的思索著,一邊果斷的做著決定說道:“走,咱們下去。那裏是不是虛無的,下去就知道了。”說完,就快步的朝下走了去。
大家看著羽東的行為麵麵相覷,但也還是依舊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做出的所有判斷和選擇。所以在“參觀”了一遍整座石塔之後,他們又開始匆匆忙忙的往下走去了。
當經過入塔的那一層時,秦震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塔外。一切風平浪靜,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安和動蕩。可是這會兒他們大家卻前所未有的感到緊張,不知道是對那下麵的一片虛無覺得不安呢,還是擔心這座塔會連帶著山隨時再次沉入水中。
跟隨著羽東繞過台階旋轉而下,日光開始漸漸的減少,直到再也照射不進來。剛開始眼睛還能適應,可是當光線完全被黑暗吞噬後,大家就都不禁開始緊張了起來。
人在黑暗中容易焦慮,容易不安,最主要的是,人在黑暗中想象力會異常豐富。會不可抑製的去想象,身邊那虛無的黑暗裏藏著怎樣凶神惡煞的奪命怪物,亦或者自己是不是再往前走一步就會掉進無底深淵。
萬幸的是,就在眾人越向下走越心慌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羽東忽然輕聲開口說道:“別慌,下麵好像有光了。”
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從石塔走下來也不知道已經走了多遠了。這會兒眼睛都好像是失明了一樣,誰會有羽東那麼好的感官能力?所以當大家一聽到羽東這麼說的時候,都連忙使勁的眨著自己的眼睛,妄圖從這徹底的黑暗中能看到一絲羽東所說的光亮。
終於,在適應了好久之後,秦震恍恍惚惚的看到了下麵不知道多遠的地方,似乎閃爍著一片微弱的藍色光焰。他們之所以看不見,不是因為太黑,而是因為太遠了……
“那、那是香格裏拉之眼??”秦震吃驚的說著。
“不好說。”
雖然從羽東的話裏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是從他越發加快的腳步上卻可以看出來,他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大家都有些激動,卓雅也不例外。顯然這個作為香格裏拉守護者的姑娘,也從來就沒有見過香格裏拉之眼---地球的軸心。
那抹炫藍的光輝影影綽綽,飄飄忽忽。很難看清楚究竟是單獨一個,還是飄渺的一片。還是那個原因,太遠了……
不過就這樣朝著那抹藍光走過去,似乎也不太是個辦法。越走越往下,越走越往下,這樣算下去的話,再走不了多久,他們就已經到水平麵以下的位置了。
老顧這時候也是覺得這種苗頭不太對頭,於是便嘀嘀咕咕的輕聲說道:“東少!俊小哥!你們是不是先停下來從長計議一下?我怎麼感覺咱們再這樣走下去,過不了多久就該到水裏了呢?真的,一會兒沒準兒就能看見水了……”
沒想到,羽東聽後微微偏過頭,淡淡的回了句:“我們已經能看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