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沿著喜馬拉雅山脈的雪山數不勝數。並不是每一座雪山都有名字的。
看著秦震有些發愣,那男子更是出乎意料的竟然蹦出了兩個中文字:“西、藏。”
老顧一聽就樂了,如同紅軍會師一樣,站起來激動的握住了那男人的手,一個勁兒的笑道:“哎呀,敢情你是咱自己人啊!你倒是早說啊!說那麼多鳥語,我們哪能聽得懂!”
他這不拘小節的表示著熱情,男子卻不知所措的被嚇了一跳。秦震見狀連忙從床上走下來拉開老顧,然後十分客氣的說道:“抱歉,我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您可以說中文的是嗎?”
男子費了半天的勁,勉強說了句:“這間房子,算是西藏。”
老顧一聽就懵了,什麼叫這間屋子算是西藏?那要是出了門口就算跨國了?
很顯然,這個中年男子所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他們這個村子所在的山是海拔7000米以上的一座英文名字的山。山,完全是屬於西藏的,但是他們這個懸崖邊的村子就不太好說了。
秦震也不是非得弄清楚現在在哪國,隻要會說中國話,這比什麼都強。這一來是可以溝通,二來也好打聽一下附近,知道知道該往哪裏走。
男子給秦震端了一杯熱水,讓他喝了。之後又拿了一件獵人穿的大外套給他,看來是想讓他們跟著出去。
雖然說這漢子是會說中國話,但是看得出來,他說的很吃力,而且好多字和音都不是那麼準確。所以,能用手比劃的,盡量就用手比劃了,免得誤解。
秦震穿好了外套跟隨著那個男子出了門,才看見這個小村落的全貌。簡直就是個冰雪中的世外桃源。
不遠處就是他們之前看到的懸崖邊,那裏種著一棵很大很大的樹,一看就有些年月了。在這地方,秦震也不敢亂認,不過真是得感歎,如此嚴寒之地,竟然還有那麼生機勃勃的一個角落。
村子的房屋縱橫錯落,大概也就二十幾戶人家。大部分的空地都種著植物、農作物,四處有好多藏犛牛,也不圈養起來,就那樣閑庭散步似的來回晃著。
村民們穿的服飾都是藏族的服飾,孩子們好奇的看著他們這三個外來客,就好像是看外星人一樣。估計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村子之外的人吧。
還有一些年長者,隻是默默的看著他們。沒有敵意,也沒有歡迎。
那男子招呼秦震他們來到了懸崖邊,秦震往下一看,不禁渾身一寒。想必在這喜馬拉雅山上的任何一處往下望,都會是如臨深淵的感覺。
中年男子指著遠處的山峰,費力的解釋著:“這邊、廷布。這邊、加德滿都。”
果然,他們現在地處不丹和尼泊爾的中間。廷布和加德滿都,正是不丹和尼泊爾的首府國都,相當於北京。
老顧興奮的推了一把薑旗說道:“誒,大旗!你看咱們不但是大難不死,還輕輕鬆鬆的就穿越邊界了!這輩子,死刑犯的身份都有了,怎能差一個偷渡的?”
看著老顧那破罐破摔的樣子,薑旗無奈的歎了口氣。就好像這些罪名說出來有多麼光榮似的。
秦震狠狠的瞪了老顧一眼,暗罵他說話不走腦子。這裏的居民既然能說中國話,就也能聽懂中國話!他這一句死刑犯,一句偷渡客的,一會兒再把這些救命恩人嚇著。保不齊一激動就能給他踹下萬丈深淵。
老顧識趣兒的閉了嘴,聳了聳肩之後對那男子連說帶比劃的問道:“恩人啊,你叫什麼名字?Whats your name?你總得讓我們有個稱呼吧?”最後一句話,他故意扭曲著語調,就好像外國人說中國話那樣,努力和那位漢子拉近一些距離。
本來那爺們兒也是挺迷茫的,但是看在老顧中英鳥語,三國語言的表達程度上,他還是會意的點了點頭,耐心的一字一字說道:“強、巴。”
老顧聽完很滿意的笑了笑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咱們能溝通就最好了。那我代表介紹一下啊!我,顧傑。那個剛還陽的,叫秦震。還有那個木頭臉的大個兒,叫薑旗。不過我也沒指望你能聽的懂,就隨便喊吧!”老顧毫不避諱的說著後麵的話。
秦震聽的直想抽他!心說這強巴也是個好脾氣的人,不然的話早就一腳給他踹下去了!隨便喊,還說前麵那麼多廢話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