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路兩旁的景色開始有了變化,越來越多的是濃鬱的綠色。鬱鬱蔥蔥,讓人幾乎都忘記了身在雪域高原。這裏的樹木看上去都有千萬年之久,高大的樹木直聳雲霄,高度可達百米以上。
誰說西藏就隻有雪山呢?這裏就真的像是原始森林一樣,一派熱帶景象。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隨著海拔高低的落差,氣溫隨之極端變化,景色也是氣象萬千。
在距離墨脫還有70多公裏的地方,他們從山上開始盤旋向下,海拔也跟著迅速下降。山路已經窄到幾乎不能同時過兩輛車。好在現在的道路還算是平坦,隻不過坡度極陡,這實在是很考驗薑旗的駕駛技術。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秦震就特意安排好了由薑旗來開這進入墨脫的最後一段。因為他知道,這段路一定會很難走…隻有薑旗這種技術,才能順利開過這些險峻的山道。
老顧看著路兩旁茂密的叢林,仍然十分吃驚的說道:“這可真是邪了門兒了誒,我還真以為這裏會是個天寒地凍的地方呢!不過話說回來,所謂的公路……就是這條土路?就這也能叫做公路?”
秦震微微偏過頭:“老顧,你這智商怎麼低的就跟吐魯番盆地似的呢?你自己看看這沿途的惡劣環境,能通了這條路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不用多說,倒退一年的話,咱們來這裏都得翻雪山才能進去。知足吧你!”
老顧不服的反駁道:“秦震,你說的就好像你那智商就高的跟珠穆朗瑪峰似的了?你要是真這麼聰明,早怎麼沒考慮到這裏會這麼熱?早知道那麼熱,我就換行頭了。”
秦震十分無奈的解釋著:“你說的這都是廢話!我又沒來過,我哪知道這裏會像亞熱帶似的?而且咱們又不是真為了到墨脫尋找生命的意義來的,找到線索之後馬上就得再出發。到時候,短短幾個小時之內,從海拔隻有幾百米的亞熱帶爬升到冰天雪地的嚴寒地帶,這種急劇上升的海拔高度一般常人是承受不了的。”
聽到這裏,老顧咧嘴笑道:“大震,你還真別說,就你之前跟山民胡侃的那會兒啊,還真有點兒像個文藝中老年。那股酸勁兒,那股矯情勁兒,嘖嘖……讓我不由得也開始向往,那種身體和心靈至少得有一個在路上的感覺……”
“不用向往,你不但心靈和身體都在路上,保不齊屍體也能在路上。”秦震冷冷的說著。
當他們距離墨脫還有50多公裏的時候,道路就開始變得更加狹窄了。而且上下起伏的坡度也更加劇烈。如果不是這車子的性能比較好的話,那他們仨幾乎就屬於一路“顛”過去的。
路還是土路,可能這對於墨脫公路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周圍沒有什麼太多的標誌和路標,出現最多的告示牌就是“警惕前方水毀路段、崩塌路段、泥石流路段、雪崩路段”……諸如此類,等等。
當老顧看到這一個接一個的警示牌時,才不由得深深感慨了一句:“看著這些牌子才明白,這個地方能有路還真是神了……我現在忽然覺得虎子他們那裏簡直就是康莊大道啊,完全就是社會主義的幸福地帶嘛。”
也別說,虎子他們那裏雖然也屬於滇西比較閉塞的山區,但是好歹也比這裏強了不少。此刻想來,或許那個執意要走出大山的小夥子,或許也沒有什麼錯。人生一世,有自己更高的追求和夢想,這不為過。
離墨脫越來越近了,遠遠的似乎已經可以看到了雅魯藏布江。奔騰的江水氣勢磅礴,這條由西向東蜿蜒流淌的極地天河,是世界上最高的河流。遠處雪山群立,四周森林茂密,雲霧飄渺,怪不得這裏被稱做世間最後的秘境。
薑旗這時候說:“秦震,我們的車或許隻能停在墨脫縣了。之後的路,就得靠我們自己走了。沿著江流而上,就能到達雪山地帶。也可以說,從這裏就得開始咱們那段喜馬拉雅山之旅了。”
秦震點了點頭,笑笑說:“沒問題,時刻準備著。我現在隻希望能盡快找到並解開那些複雜的秘密。不論羽東他們現在是生還是死,隻要我們找到香格裏拉,就能把他們帶回來。”
老顧這會兒在後麵有些抱怨的嘟囔道:“東少啊,他是撒手閉眼省心了,卻一點兒都不考慮咱們的感受。棄革命同誌於不顧啊……”
聽著老顧的抱怨,他們也已經到了距離墨脫還有最後10公裏的地方。這裏的海拔不到1000米,炎熱的天氣,潮濕炙熱的空氣,以及道路兩旁的高大茂盛的棕櫚樹,這一切都讓他們感覺仿佛像是到了東南亞熱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