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心中暗自叫苦連連,心說枉費自己還拿他羽東當成了個善人,還以為他是不願意焚毀了那些往生的亡靈呢!合著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純屬自作多情!他那腦子裏壓根就沒有過這想法!當時他猶豫,就是舍不得那‘秘密武器’罷了!
看著秦震那一臉頹喪的樣子,羽東還難得的安慰了兩句“沒關係,總有辦法能出去的。”
秦震欲哭無淚的看著羽東說“少爺,你倒是真想得開啊!那你告訴告訴我,現在前有猛虎後有追兵的,咱們該怎麼辦!”
沒想到,羽東卻不以為然的說“先不考慮這個,來,你們看看這些雕刻。”
大家倒也真聽話,馬上就忘了眼前的絕境,紛紛上前去研究羽東所說的那雕刻。
隻有秦震,站在原地緊緊的攥著拳頭,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心說好你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啊!這都快火燒眉毛了,你竟然還在跟那些什麼石刻較勁!你是真拿我的話不當回事啊!
可羽東壓根就沒看秦震,而是兀自的在那幾根石柱之間講解起了那個博大精深的宗教曆史。
“佛教是在以對婆羅門教為代表的古文明的批判和繼承中發展出來的宗教。”
剛聽到婆羅門這三個字,秦震就馬上聯想到了那白骨婆羅!所以也情不自禁的專注了精神聽了起來。隻聽羽東接著說“佛教是與耆那教同時興起的,創始人則是喬達摩·悉達多。”
秦震聽到這裏,老毛病又控製不住的犯了。心說這位少爺是不是記錯了?怎麼聽著感覺不太對呢?於是就忍不住的打斷了羽東,問了一句“佛教中至高的神明創始人不是釋迦牟尼麼?”
羽東瞥了一眼秦震,那感覺甚至就像是在同情秦震那可憐的知識麵。隨後便開口解釋道“釋迦牟尼是他得道之後的稱號,意為‘釋迦族的聖人’。他本是今天印度和尼泊爾交界處迦毗羅衛國的王子,後來離開宮廷出門修行。在長期而曲折的過程中,最終悟道得以超脫。而他最初所問的道,正是婆羅門。”
秦震隱隱聽出了羽東話裏的含義,他似乎是覺得這座城與那婆羅門教有著些許的關聯。但是對那所謂的婆羅門,秦震當真是一無所知!不過更讓秦震等人所驚訝的,自然是羽東對這個悠遠宗教的深刻了解。
“釋迦牟尼正是因為看出了婆羅門所進行的祈禱、祭祀、以求靈魂超脫的方式是無濟於事的,而且那是一個多神化信仰的宗教,有時衍生出來的旁枝甚至是邪異不可取的。所以他才棄苦行而專究哲理之道,最終透悟之後建立佛教。
之後他廣收門徒、弘揚佛法,被門人奉為佛陀,也就是覺悟者。由於他宣揚的佛教哲理,既博大精深,又平易近人,而且以善為本,以超脫輪回為最終境界。所以沿著恒河而下的國度中,信奉佛教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遠遠超越了大雄耆那教。
佛教的學說完全排除和否定了婆羅門教對人類起源和人生意義的所有理論。而且最大的不同就是其宣揚的眾生平等,而不是所謂神能主宰一切。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佛教的智慧和道義都更加深遠和積極,自然影響力也就更加龐大。所以,釋迦牟尼創立的佛教,結束了婆羅門教一統天下的曆史,意味著吠陀文明的沒落,也標記著一個新文明的開始。”
當聽羽東認真的說完這段文明的興起和轉變之後,秦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圍的那些建築。
剛開始的時候,秦震原本以為這些稍顯怪異的風格是由於異域建築之風不同的問題。但是現在仔細看來,這裏似乎與世界各地的佛教聖地相比,都有了那麼一絲詭異的不同。
至於到底不同在哪裏,秦震自然是說不清楚的。或許就像是羽東所說的那樣吧,祥和之中隱藏的詭譎的邪異!那完全不會是大乘聖教所透露的氣息。
想到此,秦震不太確定的看向羽東問了一句“你是說……這裏是一個扭曲在兩個宗教之間的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