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雲淡,烏崖山外
一襲青衫的雲竺兒挽著袖子,手裏還拎著準備晾的衣服,一臉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你說,你是門派新來的弟子?”
佰瀧不著痕跡將這破地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就他的眼光來看,這裏又破又爛,完全就是個鄉野地方,怎麼也和他那剛認的便宜師傅所說的道門高大上相差甚遠。
而這地方唯一還算大氣的地方,怕就是這身處寒門,卻一身通達氣質的靑衣女子,隻是......這女子如果手中拿著的是一隻玉簫,哪怕是一把浮塵,怕是也比他此時手裏拿的濕衣服要出塵的多......
“公子?”雲竺兒見對方眼神迷茫,明顯走神,隻是不知為何,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精彩。
“額”佰瀧回神尷尬的咳了一聲,然後文質彬彬的拱手作揖道,“在下估計是走錯地方了,多有叨擾,姑娘見諒”他苦笑一聲,自己怕是傻了,大街上,一個一點說服力的小丫頭竟然被自己當做救命稻草一樣抓的不放。
“是嗎?”雲竺兒不解其中緣由,但聽到他的話,也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幸好不是巫崖師傅又從外麵撿回來的人,不然教養如她,也想要罵髒話了,師傅是專業撿孩子一萬年,每次出去都要撿那麼一兩個人回來,比如她,比如她的師姐——許滄海。
門派都快揭不開鍋了啊......
“咦?”一身灰衣的許滄海從身後猛地拍了佰瀧一把,“徒弟,到了師門怎麼還不進去?”隨後她看到在晾衣服的雲竺兒,臉上立馬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嘖嘖,徒弟你可以啊,這剛來就跟我們最美最漂亮的竺兒師妹熱絡起來了”
“徒弟?”雲竺兒的手一緊,臉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扭曲,問,“滄海,他是你徒弟?”
“額......”許滄海難得的從一向溫柔的師妹口中,聽到如此咬牙切齒的語氣,但是想到自己一出門就收了個根骨不錯的徒弟,心裏又立馬飄了起來。
她得意的一抬下巴,一把將高她一個頭的佰瀧拉過來,踮起腳艱難的拍了拍佰瀧的肩膀,
“沒錯,竺兒師妹,這就是你師姐我的第一個徒弟,怎麼樣,根骨相當不錯吧,以後他就是你的小師弟了”之後她又看向佰瀧,“徒弟,這是你二師姐,快叫師姐。”
“......”佰瀧愣愣的,明顯還沒從打擊當中緩過來,一路上,不知道叫了這小丫頭片子多少聲師傅,結果居然被哄騙到這種山野門派。
許滄海見佰瀧久久不說話,以為他不樂意,心裏也是理解,畢竟看他一身華服,估計在家裏也是個心尖尖,於是將他脖子一扭,背對著雲竺兒小聲說,“徒弟,你竺兒師姐是管著整個門派的管家,平日的衣食可都是竺兒分配的,你嘴甜著點兒。”
佰瀧被她拉著,細細思索了一番,小丫頭的本事他是看見了的,不妨先留下看看這到底有什麼稀奇的地方。更何況,此番若是學不好通靈術,豈不是要讓他三哥汙蔑他一輩子。
許滄海囑咐完笑嘻嘻的拉著佰瀧轉過身來,見佰瀧不說話,暗暗捅了捅他的胳膊。
後者為難道:“按理,該稱師叔的。”
對麵氣質出塵的女子掩唇一笑,這才是小師姐,搞不清輩分一萬年。
許滄海一噎,偷偷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於是靈機一動,一拍佰瀧,佯裝不悅道:“竺兒哪有那麼老,叫師姐。”
竺兒淺笑受了他一禮。許滄海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小師弟還沒回來?”蕭陵這個臭小子,好歹還是男人,像個娃娃一樣三天兩頭往家跑。
“蕭陵前兩日來信說快到了,算算日子應該……”
“我回來了!”身後傳來一聲興奮的呐喊,“二師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我了。”聲音的主人不無自戀的笑著。“哎?這是誰啊?”蕭陵滿心歡喜的回來見雲竺兒,卻沒想到來了個生麵孔。
眼前男子身姿頎長清秀,風度翩翩,蕭陵危險的眯起眼睛,這家夥別是來打竺兒主意的。
“這可是我新收的徒弟,怎麼樣?是不是眉清目秀,根骨奇佳!”許滄海湊到兩人中間得意洋洋地說。
蕭陵把許滄海拽到一邊,上上下下將佰瀧看了個遍,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小子留下,要不然他還怎麼做道門第一美男子。
“你憑什麼做巫崖派的弟子啊!”蕭陵不屑的看著佰瀧,他進烏崖山可是爹爹費盡口舌才拜了師父的,據說要不是師父太窮……咳咳,不過他憑什麼進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