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外公為什麼在屋子裏種這麼多的常春藤、金魚藤、金銀花？它們有個共同的地方，都是藤本植物。藤本植物生長在較惡劣的環境中，隻能依附在牆上、樹上，這造就了它們頑強的性格和適應能力。藤是最聰明的植物，就好比人在動物世界中傲視其他種群。”外公對藤情有獨鍾。
“最重要的是，藤的觸手對光線、聲音格外敏感，藤本植物不光能發出聲音，還能接收聲音，久而久之，它們能形成一套完整的植物語言。”
“沒有訓練過的聲音，就如同嬰兒的啼哭，所以你才討厭昨晚的聲音。”外公解釋後柳揚才知道，昨晚是把她扔在藤寶寶堆裏啊，難怪聽到的都是嘰嘰喳喳。
“今天我在古木園聽到古藤痛苦的呻吟聲，這聲音是有節奏的，說明它是經過了馴化的。”外公伸手撫摸了古藤，好像撫摸心愛的寶貝一樣。
“外公，馴化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就是上學？”柳揚覺得上學才可以學到知識，進了桔小後她學到很多有趣的知識。
“它上的學可不同一般，能教它的，隻有我們焦氏家族。這世界上，隻有我們焦家才能做到和植物對話。外國科學家對所有植物的聲音進行統一分析，他們不知道這樣就等於把牛馬聲、豬羊聲混同在人的聲音中一起分析一樣，屬於眉毛胡子一把抓。”焦外公想到那些抓瞎的老外就很得意。
“可惜，這種語言已經失傳了，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植物語言都是不完整的，而且很難和植物溝通。”外公說到這就覺得很沮喪失落。
“那麼這根古藤太不一般了。”柳揚的小腦瓜轉得飛快，古藤的語言肯定來自古代的某個焦家子孫，古藤用它的長壽把語言保存了下來。
“外公說的寶藏就是這根古藤的語言。真是幸運啊，我們焦家對植物語言研究的斷層可能就要靠這根古藤來接上了，它將讓我們對植物語言的研究向前跨一大步。”外公說的秘密已經都差不多全展現在柳揚的麵前，“而且外公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外公指指地上的古藤，問柳揚：“你知道它來自哪裏？”柳揚依稀記得古木園老板說紫薇樹來自茂山，藤跟著樹，自然也來自茂山。
“對，那你知道茂山在哪嗎？茂山位於蘭陵市和京口市之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故事嗎？”外公現在好像一個推斷案情的偵探。
“焦氏家族在東漢以前都集居在黃河流域，很少遷徙到京口蘭陵所在的長江流域，當然不排除有焦家其他族人已經先到了京口，但是，”外公加重口氣，說出了他的推論，“當時焦光被追捕後躲到了京口的焦山，我懷疑就是焦光或者他子孫教會了古藤植物語言的。”
“焦光？那個聽覺最敏銳的焦光。”柳揚吃驚了。
“剛才外公仔細觀察了那顆紫薇，從分支、樹圍、高度來推斷，彭老板說的沒錯，樹齡確實有二千多年了，這棵樹應該在東漢就有了，古藤雖然隻有幾百年的樣子，但是有可能它的祖輩就生長在紫薇旁，它們把植物語言延續了下來。茂山離京口不遠，焦光可能在逃跑途中或者定居以後到過茂山，也可能是他子孫去過。”外公把猜測的依據說出來，柳揚看看古藤，再瞅瞅外公，沒準真有這可能。
“所以外公決定去茂山周圍尋訪一下，看看彭老板有沒興趣，說不定他還想去那買幾棵樹呢。”彭老板熟門熟路，他去確實是個好向導。
“外公。”柳揚還真舍不得外公一個人去冒險。
“好了，茂山還在蘭陵呢，我過幾天就回來了。外公不在家的日子裏，你要多聽多想多找規律，培養聽覺沒有什麼速成的靈藥和秘笈，隻有靠你的靈性和領悟能力，記住外公給你的入門方法，但是進步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
彭老板果然嗜樹如命，當聽說植物學家要去茂山考察植物的時候，第二天立刻聯係好了茂山村村民領著他們進山了。
周日的夜晚，嗅著青草的芳香，柳揚甜甜地入眠了，在進入夢鄉前，她猛然想起來，今夜是如此靜謐，那些藤寶寶為何不嘰嘰喳喳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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