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季康鳴漸漸遠去的背影,趙柔本來懸在眉間處的擔憂這時才卻下心頭。
她偷偷的遞了一眼霍東昂,她一抬頭便對上了霍東昂深思的眼神,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充滿了對自己的質疑與打量。
趙柔麵上有些不自然,有意忽視那雙犀利的雙眼,霍東昂是何等敏銳的人,剛剛季康鳴那麼明顯的眼神,加上季康鳴沒有避嫌的舉動,霍東昂早有疑心了,霍東昂心思謹密,如有疑心,按他的為人,接下來就會去調查自己跟季康鳴之間的糾葛了。
倒不如,趙柔眼神低了低,掂量著。
他們家是因為霍家的聯婚才能從跌入迷穀的事業一夜之間得到霍東昂這位大佛的照拂起死回生。
如果現在被霍東昂知道自己捧在手中的兒子不是他的親骨肉的話,她家連同她都得身敗名裂,她必定被詬病;這些還是輕的,嫁給霍東昂之後,她才漸漸了解到他的可怕之處,霍東昂這人絲毫沒有因為私情而饒恕過得罪過他的人。
寧錯殺一百,不放過其一的性子。
霍東昂在外的慈善,最年輕的什麼什麼名爵都是霍東昂為了在社會名望中立足,用錢砸出來了,不過,有點趙柔跟所有人的答案是一致的:霍東昂是個商業天才!
霍東昂斜視望了趙柔一眼,希望她能跟自己說實話。
趙柔容易捕捉身邊微小的變化,空氣中不安的分子波濤洶湧的流動著,敏銳的發現到了現在的不利。
向來冷靜自若毆打趙柔在霍東昂麵前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額頭上方既然有細細的寒意。
“啊昂,我得向你坦白一些東西!”
趙柔在試探,在探索霍東昂的底線,眼珠不由自主的望向霍東昂。
霍東昂一聽,嘴邊勾起一抹意味
“你跟季監獄長好多久了?”
霍東昂嘴邊帶笑,看不出內心的波瀾,似乎這種事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情緒,說話的空隙,霍東昂來到了沙發邊,身子一落便依靠到沙發麵上。
趙柔一愣,心頭猜不到霍東昂心思。
隻好簡言意駭的摻和著幾分慌意“啊昂,我們的關係就比朋友關係多一點,郎有意可這妾無意的便不成事……”
恰好湛姨在剛剛將孩子抱回去後,匆匆下樓在一旁觀察著,這不,她見事不妙,假裝送茶打斷他們間的對話:“霍先生,你回來了!”
湛姨送茶水的期間插了句話,放下茶杯之後便知趣的退了下來,站在霍東昂幾十步之外靜觀其變,保持著護主的心。
霍東昂沒有去看隨趙柔嫁過來帶來的人,他隻是希望趙柔嫁給了自己還跟他人有染,特別是那位臭名遠昭的季康鳴--全城最大監獄擔任監獄長的季監獄長。
他不戴綠帽。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傳出去會影響他的名聲。
他們之間不過是商業婚姻,又恰好自己到了結婚的年紀,又剛好門當戶對。
畢竟,他也不像那些年輕氣盛公子哥為了所謂的真愛拋家別母,一副轟轟烈烈的感天感地的作風。
成年人的眼裏,隻有利與弊,金錢與名利。
但是。
“我不追究你之前的那些糾葛,但我的臉可丟不起,外麵要是傳出個風言風語的對我們兩家都不利!”
“我有分寸,但啊昂請相信我跟他是清白的!”
趙柔在這時隻能極力否認,不能讓霍東昂有疑心,待自己父親公司穩定了,再走下一步。
她原本就打算既然跟霍東昂結婚了,想從新開始,她便斷了與季康鳴的聯係奈何季康鳴對自己戀戀不忘,今日還不顧阻攔跑到這裏糾纏著自己。
但是,霍東昂內心依舊對自己存有芥蒂。
她的心又搖擺不定了。
“你也知道,季監獄長也是有家室的,你們來往多了對彼此不好!”
一聽到這個,趙柔內心每次都煩躁的很。
霍東昂見趙柔一臉的不安定,不想再深究下去,掃了一眼趙柔後便抬腳起身離開客廳,頭也不回的往樓上去了,到了樓梯處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去再次出聲“那小子今天很乖!平常我回來的時候都聽到他在叫喚呢
。”
“啊,是的霍先生,小少爺今天可乖了,喝完奶就睡了……”
祖姨見霍東昂問自己,反應也倒快,辛辛的回答,隨後跟在霍東昂身後
不忘的感慨中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小少爺長大後一定得好好孝順霍先生才行,小少爺好福氣!”
霍東昂很喜歡祖姨的這些話,嘴不由的往上楊幾分,祖姨看在眼裏,心卻有些發虛。
趙柔將這些看在眼裏,臉上越發不自然起來,內心有幾分掙紮,有些痛苦,心虛的無法自比,像內疚又像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