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暖兒覺得悶,打開了馬車的簾子,車子已經開始出發了,她看到站在自家門口有一個女子,身材嬌小,顯然是生蓮。
一身粉色的衫衣,手中拎著一份食盒,望著探出來的風暖兒,悲傷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揮了揮手。
一路好走。
風暖兒張著嘴想要回頭跟徒令琅說,卻見生蓮邊搖頭邊伸手擺了擺。
“……”
“怎麼了?”
風暖兒搖了搖頭望著越離越遠的生蓮,放下了簾子:“若我是生蓮,怕是早已追上來,逼著徒令琅娶我了。”
“噗、”外麵的徒令琅一聽,從嘴裏噴出了什麼東西,然後掀開簾子一臉驚悚的看著風暖兒:“暖兒啊,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風暖兒臉上一抽,脫了鞋子就一腳踹了過去。
“哇!”徒令琅好歹是有身手的,連忙躲開:“這招夠狠啊,顧小二,你也不管管你媳婦!”
顧傾溫嘴角噙笑,伸手拿過風暖兒手中的鞋子,再一把拽起她的腳。
“暖兒的腳,隻能給自己的相公看才對。”
風暖兒被拎起腳,身子靠在車壁上腿搭在顧傾溫的大腿上,不禁臉上一紅。
這姿勢,似曾相識……
“我自己會穿。”
她臉紅的可疑,顧傾溫看著那張紅若芙蓉的雙頰,覺得甚是美麗,遲遲反應過來以後,也是臉上一紅,作為懲罰伸手捏了捏她的腳心。
“唔……”風暖兒發出一聲難以分辨曖昧的聲音,連忙自己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看著顧傾溫、。
“娘子在想什麼,以為為夫的不知?”
他太敏銳了,風暖兒咬了咬下唇,任由他為自己穿好了鞋子,連忙抽回了腳。
顧傾溫在她抽回腳的瞬間,伸手一把攬著她的腰將她抱坐在大腿上,挑起了她的下巴對著她的耳邊輕輕道:“娘子若是戲子,縱然鴻溝再寬,為夫也會追尋你,跟你在一起。”
風暖兒心中一動,側頭貼上了顧傾溫的雙唇。
“嗯。”
而做在另一輛馬車從客棧出發的隊伍很快便與顧傾溫他們的馬車碰上了。
裏麵坐著長秧還有顧府跟來的侍女櫻桃。
幾次三番,櫻桃都想下車到顧傾溫的馬車上去,都被長秧攔了下來。
隨著離京城越來越近,櫻桃越發不安起來,攪著手帕,看著長秧淚眼婆娑。
“若是你想打先生的主意,長秧恐怕不能讓你這麼做,師娘……會不開心的。”
長秧沒有對上櫻桃的眼睛,他雖然是比較喜歡櫻桃這種瘦小弱小的女子,但比起櫻桃,更喜歡的還是自己的師娘。
櫻桃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她這一路上什麼幺蛾子都折騰了,但始終上不了顧傾溫的馬車,就算是上了,還有風暖兒冷眼相待,她也根本待不下去。
眼見就要到京城了,風暖兒不待見自己,顧傾溫已經說過要將她送回顧府……
那她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長秧不知道櫻桃想到了什麼,臉上已經是麵如死灰,他說不了什麼也坐不了什麼,因為這幾日看穿了一心想要占了自己師娘位置的櫻桃是什麼樣的人,對她那點好心和喜歡也淡化了。
這一路還長。
——
京城的路比徒令琅想象中的好走多了。
從京城跟來的護衛讓他安心不少,徒令琅本來是做好麵對刺客暗衛襲擊的準備,在安全到達京城以後,他反倒覺得不自在起來。
“八成是複大將軍前頭先走,已經將那些小嘍囉給清理了。”
長秧聽了徒令琅嘀咕的聲音,出於信任這麼來了一句,徒令琅抬頭一想,無奈的笑了起來:“可能是吧。”
京城下了小雨,風暖兒睡得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徒府的門口。
“你怎地不叫醒我,我還想看看在京城中走動走動呢。”
風暖兒當初在穿越過來的時候,可是知道有好幾家吃食都是不錯的,這次回來以後,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去吃一頓,這一覺迷糊的直接錯了過去。
顧傾溫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先行下了馬車。
“來。”
風暖兒噘著嘴巴掀開車簾,一股好聞的雨露清風的味道,油紙傘在她麵前撐開,顧傾溫一手撐著傘,一隻手對她伸了過來。
“下雨了,小心些。”
那雙清風雲淡的雙眸看著風暖兒,眉眼間透著脫俗,一身青衣,身姿纖細修長,三言兩語又怎能形容出他給風暖兒帶來的風雅感覺。
風暖兒伸手放在了他的手心,慢慢下了馬車。
繡花鞋點在地上,淺薄的水麵被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