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有十多個姑娘擠在一個馬車裏,多少有點兒缺少新鮮空氣,經過一番表麵的掙紮之後,風暖兒急促的喘著氣,嘴上被係著布條也不知道是不是給別人用過,有一股濕黴味讓人難以忍受。
風暖兒一陣無語,自己為什麼要跟上賊車。
車上的人都被綁著,雖然嘴上不能說話,但是眼神上能交流。
沒人幸災樂禍,因為剛剛風暖兒在馬車外麵與他們的其中幾人對視過了,那眼中分明帶著詫異,不像是眼睛不好,看不見他們的模樣。
她們以為這女子會害怕會忽視,或者尖叫告訴別人車上有人需要幫助。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風暖兒居然攔下了馬車,裝著看不清的樣子混了上來。
這樣也太傻了,把自己也搭上了,看來他們是逃不出去了了嗎?一車子的姑娘們都黯然了下去。
風暖兒緩了緩氣,隨便靠在了一個姑娘的背上。
那次缶自寒說要找丟失的繡娘距離現在過去了多久?外麵的兩個馬夫也不是那天在客棧裏調戲自己的那兩個地痞流氓。
時間挺長了,缶自寒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那繡娘,因為,她們就在這裏——
隨著車子裏的低迷氣氛一路前行,風暖兒聽到了玉葭閣的姑娘出門說話嬉笑的聲音,那車門簾子一抖一抖間,看見了顧傾溫路過此前。
她心中一跳,瞪大了眼睛,顧傾溫正好看了過來,隨後簾子合上,風暖兒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看到了自己嗎?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風暖兒呼吸一下急促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顧傾溫能救自己,但是他如果來救自己,那麼就違背了風暖兒想要以一人之力救下這一車子人的初衷了。
畢竟有空間的能力,她可以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主人……】
童兒似乎是感覺到了風暖兒的需要,無奈的出了聲,風暖兒抬起頭眨了眨眼睛【現在沒你的事,一會危險的時候,你就可以施展從小周那複製來的武功招數了。】
空間裏的童兒在紫光的串流下微微一愣,竟不自覺的笑了【好。】
“咱們頭兒說了,那兩個繡娘就放在秀鸞坊的門口,其他的咱們照樣子買賣。”
“是秀鸞坊的人啊?那缶大東家給了多少錢啊?”
“你管他給了多少錢,又不是給咱們,抓錯了人,那缶大東家不找咱們這一行的事已經是給麵子了你還想撈點不成?”
“不是好奇嘛,這兩個繡娘長得怪水靈的~”
“能水靈的過今天剛抓的這個小娘子麼?……”
“也是,嘿嘿。”
馬車裏的兩個繡娘聽了,眼睛一亮,他們的大東家總算來找他們了,而其他的姑娘更加低沉了起來。
風暖兒聽著心中不痛快。
缶自寒不是報了官嗎?這事不應該有正當的方法來解決嗎?他現在用這種黑交易的方法,給了銀子將自家的繡娘給贖回去,不管其他的受害者了?
要是剛來古代要啥沒啥的風暖兒,自然也不會管,畢竟是這樣的舊社會,但是缶自寒不一樣啊,他可是個有威望的商人,又有縣令幫忙,怎麼會隻救自己兩個繡娘,而不一鍋端了這個黑網?
那次缶自寒明明是想要順藤摸瓜,找到賊窩的。
難道是最後發現了這賊窩端不動?
風暖兒心裏一疙瘩。
那她是不是自己找死路?……不過想到了童兒,她又鬆了一口氣,好在她有一個空間,並不用怕這些。
秀鸞坊的後門,是在一條無人的小巷子裏,缶自寒在後門口親自等著,看見馬車來了,雙眼無神表無表情的上前。
“缶大東家,人帶來了。”
缶自寒不予理會,推開其中一人,單腳輕踩車框跳了上去,修長的五指輕輕挑開車簾,映入眼底的是一雙萬分熟悉的眼睛。
他那雙無神的雙眸,突然亮了,隨後無奈勾起嘴角,保持著半彎著腰的動作寵溺一笑:“胡鬧。”頭上的發絲慢慢滑落的瞬間,從秀鸞坊的後門竄出來好些個官兵,各個手持白刃,將押送的兩個人給架上。
風暖兒聽到了外麵那兩個人販子害怕的慘叫聲,湊著車簾縫隙看過去翻了個白眼,又沒需要你救。
不過,心底卻是有慶幸的。
至少缶自寒是打算救了全部的人。
“缶自寒!你竟然報了官!我們頭是不會放過你的!”
缶自寒伸手攬著風暖兒的腰將她一把撈了出來,打橫抱在懷中然後輕巧的跳下了馬車:“是嗎?打入你們內部應該費不了多少工夫,自你們進了穀鎮之後,送銀子過去的那些官兵,應該已經將你們全部拷押上正送往大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