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溫再次咬了咬牙:“辦了。”
“……”某人瞬間收聲。
夜很長,顧傾溫消停下來之後,聽著懷裏人安穩的呼吸聲,竟珍之若寶的沒將她放開,而是緊緊的抱著然後閉上眼睛。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安穩入睡。
顧傾溫回來穀鎮三天,風暖兒隻要一處理酒樓裏的事情,就發現那櫻桃對著顧傾溫虎視眈眈的,縱然長秧現在因為風暖兒的原因,也不愛與她接觸了,她卻沒有提著要回京城,而是賴在顧傾溫的身邊。
“櫻桃,將三桌收拾一下。”翻著賬本一直盯著櫻桃的風暖兒手撐著自己的臉蛋,百無聊賴的找起了櫻桃的事。
正在尋著顧傾溫的櫻桃一愣,雙眼泛淚的看著風暖兒:“暖兒姐姐……我。”
聽她叫自己姐姐,風暖兒瞬間就想起來缶自寒的那妾侍小月,皺起眉頭將賬簿一合:“你叫櫻桃?”
櫻桃見她生氣了,嚇得連忙低下了頭:“是的,暖兒姐姐。”
“聽聞你是顧府裏私自逃出來的丫鬟,嚷著我相公將你帶在身邊,你不會就以為自己有個什麼身份了吧?”
風暖兒手指點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聽的人心裏鼓動不已,現在顧傾溫不在,那好心的長秧小公子也不在,若是風暖兒想將她怎麼樣都是一句話的事,櫻桃怕了,當即跪在了地上。
“暖兒姐姐!櫻桃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了您,但櫻桃對公子是一心一意的,公子肯將櫻桃帶在身邊,是櫻桃的福氣,櫻桃不求別的,隻是希望暖兒姐姐能大人大量,讓櫻桃留在公子身邊,別趕櫻桃走!”
她這一跪,先不說風暖兒受不受得起,但這正值營生,她這一跪不僅招人口舌,還給風暖兒落下一個善妒的名聲。
風暖兒臉上好看不到哪裏去,沒有伸手拉她起來,隻是冷笑一聲提高了嗓音。
“不過讓你收拾個客桌,又是叫姐姐,又是不讓我趕你走,躲懶也得看地方,你說白了不過是個侍女,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麵前這麼做戲?!”
“暖兒姐姐……”
“叫我顧夫人,搞清楚你自己的地位,在我這賴吃賴喝不久了吧?聚仙樓裏可不養閑人!”
櫻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跟風暖兒兩人之間立場都很明確,一個是原配的顧夫人,一個是心懷不軌想要爬上顧傾溫床的侍女,原本想著顧傾溫願意帶上自己,就有機會成為顧傾溫的女人,哪曾想,這顧傾溫竟然怕風暖兒怕的如此厲害,來了穀鎮之後,幾乎不讓她有接觸的機會,現在她又被風暖兒緊緊捏在手裏。
“顧夫人……”隻要還能留在這裏,留在顧傾溫的身邊,她就還有機會。
風暖兒因為這櫻桃搞的心裏很不痛快。
顧傾溫對她沒個心思,但好歹是個瘦弱惹人憐愛的女子,是個男人都喜歡這個類型的,風暖兒雖然也是個纖柔身子的女子,但好歹比這櫻桃氣勢高出了許多,顧傾溫遲遲不碰自己,還帶著這個櫻桃……
越想風暖兒心中越不是滋味,看著櫻桃在那可憐巴巴的收拾桌子,她心中氣悶出了櫃台往外走,卻沒見著來人的身影,一下衝撞了上去,撞的鼻子一熱。
“哎呀!”風暖兒捂著鼻子,抬頭看看是誰,隻見一雙陰冷的眸子低頭也在看她。
“顧夫人……”
他嘴角一勾,風暖兒卻嚇的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複、複瓊堰!你!你怎麼在這!”
來人正是複瓊堰。
“顧夫人怎麼生結巴了?”複瓊堰那張邪魅的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風暖兒的鼻子目光一沉,忍不住發出了悶笑:“顧夫人……你,流鼻血了。”
風暖兒拿回指著複瓊堰的手往鼻子上一抹,果然血紅一片。
“不都是你!進來也不吱個聲!”
明明是你走的太快?複瓊堰私下一句腹誹,從腰間抽出一方寶藍色的手帕蓋在她的鼻子上:“快擦擦吧。”
“擦擦怎麼管用!”風暖兒將手帕的兩個角一擰堵在了鼻孔上昂起頭,隨後想起了什麼,斜著眼睛看著複瓊堰指著自己的鼻子:“這帕子你還要不要?”
複瓊堰初來乍到,冷血的大腦裏,千種萬種與她相見之後的場景通通沒有發生,看著她鼻孔上堵著自己的手帕,抽了抽嘴角:“自然……不要了。”
“你怎麼來了。”風暖兒翻著白眼問著她那態度就像是在問你吃飯了沒有,受傷卻是沒有閑著,對遠處站著的小二招了招手:“快,去給我拿點熱水還有蔥白!……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