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仙樓裏的飯菜,與風暖兒親手做出來的對比一番,雖說沒個十成味道,卻也驚豔了許多人。
祥大娘吃著誇著,不多時便提到了一個人。
“傾……顧大人現在還在京城裏嗎?難不成過年也沒回來?”
“……”風暖兒依舊吃著飯,心裏卻是一疙瘩:“沒回來,大娘不用擔心,他在京城之中有皇上護著,自然不會餓著冷著。”
祥大娘仔細端詳著風暖兒,放下了碗筷:“是不是出了啥事?”
“能出啥事。”風暖兒硬生生的咽下了一口雞肉,又喝了一口茶水,冬藏過的,微澀。
於小花沒心,看著風暖兒的樣子明明是受了委屈:“暖兒姐,村子裏以前也出過秀才,去了京城考上了狀元當了官以後,就不管家裏的原配了,娶了外麵的官家小姐。”
“別胡說!”祥大娘豎起筷子重敲了於小花的腦袋。
風暖兒也想到這一點過,但是想來京城那邊一點口音也沒有,僵野又戰亂,最多的消息是徒小將軍還有複大將軍與他們又陷入了怎樣的戰局,贏了沒輸了沒,城池守住了然後丟了然後又奪了回來。
風暖兒一直覺得打仗不都是一把就定勝負麼,偶爾雙方蓄力都好的情況下再多來幾回合,可這短短兩個月戰捷都報了不下五次。
就著打仗這事,缶自寒是這麼跟風暖兒解釋蓄力這回事的:“為什麼要那麼多充兵,其目的就在這。”
那得死多少人……風暖兒默了,從男女私情想到了這,腦回路也是夠亂的。
吃完了這頓飯,風暖兒將馬車借給了祥大娘讓他們自己回去,小花會趕馬車,所以不用擔心她則留在酒樓裏看著林大爺跟賬房先生算著今日的收益,二人臉上一陣喜色,低著頭數著帳,風暖兒好歹學過數學,這些帳打個草稿要不了一個小時也就結束了,可是她最討厭算賬了,也沒久留便離開了。
周沈沈正巧回了酒樓,手上拎著一份東西。
“你去幹嘛了?那是什麼?”風暖兒好奇湊著腦袋去看,周沈沈伸出一根手指抵開她的頭。
“好吃的,林大爺他們今日辛苦了,便買了點糕點帶去。”
“晚上不都吃過了嗎?”風暖兒整個腦袋渾渾噩噩的,她想了想,自己沒吃好像也沒看到林大爺他們吃,便擺了擺手:“好像沒吃,我也忘了,你有心了,帶去吧,我回來了。”
說完風暖兒略過周沈沈就要離開,周沈沈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留下來吃一點?還是,有心事?”
有心事……的確有心事,隻怪今日提到了顧傾溫。
風暖兒歎氣不語,周沈沈卻猜出一二。
聽聞那顧大人被皇上治罪了以後,就在胡老村居住,想必都是熟人,今日又來了兩個胡老村中的故人,必定會提起顧大人的吧?
她很在意顧大人這點周沈沈向來都知道。
“回去吧。”他放開了手,拎著糕點往酒樓走。
“……他在別扭什麼?”風暖兒無奈的笑了一下,轉身往宅院裏走。
酒樓的生意紅火了起來,實力碾壓了鳳醉樓,風暖兒不急著賺暴利,而且價格也很平民化,那些碼頭的苦力工最愛往裏來,雖然說有錢人來吃看見一群平民跟自己在一處多少別扭,可包間是需要預定的,如果定不到又嫌棄主樓的大桌,那便愛去哪去哪。
也多虧了這味道的與眾不同,那些有錢人被逼無奈,隻能委屈自個在大桌吃。
人賺銀子不都為了一張嘴?還分什麼貴賤,想吃聚仙樓裏的菜,就得平下心坐一起。
三月一過,天驟冷驟暖,早晚變化的厲害,又是一夜下了大雨,風暖兒白日做的飯菜鹹了,口渴的很,便起身喝水,結果發現桌子上的水壺也是空的,剛想進空間去,外麵突然轟鳴了一聲,雷電交加,門上映出一個人影,她嚇得手一抖,水壺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小、小周嗎?”
外麵沒有回應,沒過三秒,從東麵突然發出門開的聲音,風暖兒往後退了兩步,將童兒喚了出來。
又是一陣電閃雷鳴,外麵傳來打鬥的聲音,從門外映出的身形看,已經是二個人糾纏在了一起,其中一人一定是周沈沈,但另一個是誰?
難道還有賊不是?!
打了很久,童兒現在門口戳了一個洞,風暖兒心口一疼,走過去拉開童兒:“你幹啥!”肉疼啊,這一個洞可是要換上一整張紙!就著這個空擋,風暖兒又看到了連著門的窗邊也有個洞,頓時嘴角一抽,瞪向童兒:“這也是你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