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暖兒有些琢磨不透顧傾溫的心思了。
一會進了一會沒進,是沒有相信過她,還是在試探她。
不管出於哪一種原因,風暖兒都很不爽,那次被她試探出自己不是真正的風家千金時,她就有這種不爽。
風暖兒不笨,卻不是什麼滿腹城府的人,她會花點鬼點子去讓人捉摸不透,卻不擅長與這種冷腸子善於猜辯的人玩心思。
顧傾溫好歹不逮的便是這種人。
常年在官場豪門之中打啞謎的人,有一百種方法來套風暖兒的話。
反正不管顧傾溫信不信自己藏在床底下,風暖兒都要一口咬定自己就在床底下,她就不信顧傾溫會翻床底。
“我沒有翻床底……”他就像猜中了風暖兒的心思一樣突然來了一句,又頓了一下:“但是我情願相信,你在床底。”
顧傾溫的話,讓風暖兒的一腔不爽全數消盡。
他的意思是……情願相信她在床底,也不願相信自己的猜疑。
所以,風暖兒是可以信任他的。
風暖兒往顧傾溫的身邊挪了挪:“你相信我就夠了……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
空間的事情說出來太驚人了,而且這裏又是古代。
風暖兒去找了於小花,今天她準備去到秀鸞坊跟缶自寒做生意,風暖兒跟著一同前去。
她沒有要跟缶自寒合作的意思,但去這一趟是想去打探一下京城那邊的文化習俗的走向,這樣才好去冒個險。
顧大牛駕著馬車,風暖兒抱著自己的刺繡一臉緊張。
“怎麼,又不是第一次去秀鸞坊了,怎麼會那麼緊張?”
於小花白了一眼她。
“你是不知道,前三次那缶大東家見了我,都是一臉的冷勁,也隻有看到刺繡的時候才會擺上一點兒喜意。”
風暖兒一愣,那缶自寒定是沒有什麼好心思,多多少少風暖兒猜測到跟自己有關,也多虧了自己跟他斷絕了生意來往。
“他擺臉,你賣東西就成,隻要價格拿到手的夠數,還怕他這個臉?”
說來就不高興,她已經嫁做人婦,那缶自寒多次有意無意的撩撥算個什麼人品。
“小花,你跟那缶自寒談生意,一定要帶上顧大牛,免得受了欺負。”
小花有點奇怪的看了風暖兒一眼:“缶大東家怎麼會欺負我呢?這幾次去他都是看了好一會才認出我來的,說話也壓根不看我。”
難道對自己情有獨鍾?
風暖兒的臉上有點僵硬,覺得自己太過自戀了,轉頭決定不想,也決定以後絕對不接觸那缶自寒。
本來是有意跟著於小花進秀鸞坊的,可在馬車上的那一會對話,風暖兒進也不想進了,交托了幾句讓小花出來的時候一定要把缶自寒對藍色妖姬的繡樣評價說給自己聽。
顧大牛也跟了進去,風暖兒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到顧傾溫平日賣畫的攤子前。
這幾日沒有生意,那架子整天放在那裏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會拿走當柴火燒了。
顯然是風暖兒多心了。
架子好好的,可是有一個人站在架子前站著,身後跟著一位眉宇軒昂的男子。
他一身雅蘭色的儒衫之服,側麵看上去一點特別低調,五官至少是端正的,頭上青石為冠束發,舉止投足間優雅貴氣。
站在自己相公的攤子前,必定是尋來的吧?反正一個正常人是不會看著一堆破架子發呆的。
風暖兒不想惹事,剛想走,突然想起來空間給的神秘禮物,一臉得意的掏出了懷中的玉蝴蝶放在左眼上。
對麵的景象自然是一目了然,隻是因為沒有對視,所以看不到他頭上的字。
“喂!”風暖兒喊了一聲,對著那攤位前的公子招了招手:“你們幹……”啥的……
後麵兩個字沒有說出來,那雙眼睛對過來的瞬間,他頭上的身份已經震驚到風暖兒說不出話隻能咽了咽口水。
“咕嚕。”
南國皇帝……魏星原……
就是廢了顧傾溫一條腿的那個皇帝?
風暖兒心裏知道他的身份,嘴上卻想叫苦,什麼也不能說,還要裝傻,哈哈一笑:“那個什麼你們繼續看架子,我就是一個傻子,你們別想太多,我叫你們沒別的意思,哈哈哈~”
這傻裝的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魏星原看著風暖兒,對著身邊的護衛使了個眼色。
風暖兒還沒來得及反應,那護衛閃現身形,快速繞過魏星原從湖麵上打了個尖,一把抓住了風暖兒的後襟拎了起來……
風暖兒一身冷汗,知道對麵人的身份以後,就覺得自己被抓住是對的,還有點心虛?風暖兒有點回過神來,覺得自己這態度未免有點失常!